“嘭!”
一声惨叫。
太阳穴像挨了一记闷棍般,正乐不思蜀的闯塌天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痛中再也稳不住身形,扑通一声翻到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身,下巴又受重击,闯塌天口中一甜,喉咙里窒息般嘶响。
闯塌天脖颈一僵,再次摔倒在地。
可到底是从血雨腥风里拼打出来的混混,闯塌天突受偷袭,眼睛看不见,心里却仍有斗志。
他大伸双臂,拼死一划,也不知碰到了什么,一把抓上去,死力一拽,“扑通!”将偷袭之人拽倒在地。
紧跟着纵身扑上,闯塌天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人压倒在地。
如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扼住敌人的喉咙,闯塌天一把抹掉糊住眼睛的鲜血,睁眼一看——
不正是那个嘲笑自己的小子!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闯塌天被彻底激怒。他一掌扇在四喜脸上,手心处的鲜血从脸皮上迸跳开,吞没了沉重的击打声。
血液特有的黏稠感从掌心传来,滑不溜秋地润滑在脸颊与手掌之间,再混上四喜口鼻里新涌出的鲜血,带来残酷的温热触感。
“妈的,老子今天就弄死你!”闯塌天嚎叫道。他抡圆了双拳,不停地重重砸在四喜头上脸上,一朵朵血花溅落开来,阴湿的地面上,像是盛开了一支支鲜红的珊瑚。
“弄死你!弄死你!”闯塌天打发了性,再也不顾及手下的力道。他一拳砸裂了四喜的眉毛,看着鲜红的血如开春的河水般涌上碎冰般白净的额头,自己鼻腔里填满了鲜血的味道,不由地仰头狂笑起来。
他再次举起拳头,要一拳砸开这小子的眉骨,捏出乌黑的眼珠。这世上,没人能从他闯塌天的狂怒中逃出命去,谁也不能!
去死吧!
他挥下铁拳,指骨尚未感到头颅那柔软中带着坚韧的触感,小腹便猛地剧痛!
闯塌天倒吸一口冷气,双手紧捂裆下,仰面摔倒在地。
好小子!
竟是四喜在重击之下,仍瞅准了机会反击。
闯塌天这一下挨得实在不轻,两个肉丸都差点被打进肚子里去,一时挣扎不起来。
四喜踉跄着站起身来,憋住胸中的力气,用尽全身的气力一头撞了过来。
闯塌天阴狠地在嘴边咧出一点冷笑,伸开捂住小腹的双臂,上身躺倒,两腿猛地一蹬,正正踹在四喜腿上。
双臂绑在背后的四喜腿上遭受重击,身体前倾,“嘭”一声重重平摔在地,下巴砸在泥地上,直直地喷溅出鲜血来。
闯塌天一个翻滚站起身来,从地上揪起四喜,用力向前摔去,“蓬!”一声将他摔进火堆里。
“嗞——”四喜栽入火堆,火烫的炭火像是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上无数倍,狠狠咬住他绑在背后的双手,撕下一块块血肉来。
他拼命地挣扎着,在火堆中站立不稳,又再次摔倒,火焰撕咬着他的双脚,带来无比的剧痛。
生死关头,四喜终于醒悟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扭转身子,从火堆边缘翻滚了出来,又蜷着身子翻滚几圈,才将身上的余火扑灭,却再也挣扎不起来。
闯塌天看着力竭的四喜仰躺在地不再动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和血迹,扶着腰狠狠喘了一会气,这才走上前来,狠踢了一脚四喜垂落在一旁的头:“小子,你还狂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