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回去!”
“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性取向正常,不是拉拉,也不做对不起程老弟的事,况且闺蜜之间一起睡,一起逛街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说着说着,白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紧接着走到夏宁身旁,硬是拽着她躺了下来。
床很大,即便睡两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关了灯,清冷的月光从没遮严实的窗帘间隙照进来,如水般的柔和。
半昏半明的环境里,夏宁睁眼望着天花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旁边突然间多出一个人,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白年侧卧面向对方闭目养神,她是个夜猫子,现在才十一点左右,远没到她的休息时间。
于是,两人在沉默中各怀心事,就这样过了良久。
最后白年还是憋不住开了腔,轻声问:“你睡了吗?”
“嗯?”
“好奇怪啊。”
“嗯?”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语气和音量也都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不瞒你说,其实在入学前的一个月,我就听过你的名号。新生群里说,我们学校今年来了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大美人,那时群里很多人都说势必要拿下你这朵花。
结果没过几天,他们中大部分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为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你以前的黑料。其中有个不信邪的,跑去私信表白,据说被你约出来打了一顿,然后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自此之后就坐实了这些黑料。”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又问了一句:“这件事是真的吗?”
夏宁闭上眼,回答:“不记得了。”
闻言,对方噗的笑了出来。
只听其继续说道:“据说你是海洛商学院建校以来第一个,还没入学就登上了学校风云人物榜的人,我还去特意看了一遍,不出所料是黑红黑红的。
后面开学,当知道我们两个被剩下,从而被分配住到一起时,我还挺不服气的,结果搬进来第一天就跟你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无奈:“我那时在想,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有多厉害,一个个还给吹到天上去了。
结果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得那么惨,单方面被碾压,如果当时我了解过什么是青龙七段,打死也不会屁颠屁颠铁着头上去自讨苦吃,后面这件事被好事者传出去,我还被我那帮小姐妹们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时候,夏宁开口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自作自受。”
“哈哈,当时你也是这样说的。后来你的名声越来越臭,嚣张跋扈,独断蛮横简直成了你的专属代名词。偏偏武力值又高,家世也好,一时间学校里的人说起你就直摇头,唯恐不小心触到你的眉头,然后导致惹祸上身。”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这样的我做朋友?”
“因为我是个崇尚武力的人,有个拳头极硬的朋友,不觉得很拉风吗?而且我本身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的猩猩,明明家里是从政的官家,却整天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算得上是臭味相投了!”
白年说话的态度很坦荡,并不为此感到可耻,或者是对家族感到愧疚,而平时聊到她在外面结识的朋友时,语调都是轻松愉悦的,不会有与“二代”们交流时的压抑感。
从本质上讲,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不属于这个勾心斗角的肮脏圈子;而原身则是深陷圈子的囹圄。
而友谊这种奇怪的东西,却让相通又相悖的两个人相互吸引走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