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绝穿越过来时,原主已经七岁。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原主的父母也是当朝大官。好像是因为支持大皇子,最后却是当今圣上登基,被满门抄斩。
她被府中的婢女带着逃亡,不知怎么落到人贩子手中,被卖到了萧府。
具体的经过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一旦说出她的身世,她就会万劫不复。
当着太后的面,也不能说谎。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或许她今日说的话,会成为一把利剑,置她与万劫不复之地。
她斟酌道:“奴婢儿时生病烧坏了脑子,七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太后怜悯道:“怪可怜见的,起来吧。”
张轻绝站了起来。
六王爷笑倪着张轻绝:“母后,该让她给儿臣看腿了。”
太后无奈道:“你啊你,太医署那么多博士不要,偏叫…真是儿大不由娘。”
司马苍渊笑而不语。
张轻绝走过去将司马苍渊的裤腿卷起来:“王爷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等过几天,奴婢替王爷把线拆了,王爷就可尝试着站起来了。”一面用酒精擦拭他的伤口消毒。
太后慈祥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来:“你果真能让苍渊站起来,本宫重重有赏。”
“舅母又要赏赐谁。”
一道宛如百灵鸟儿般悦耳的声音由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俏丽的少女在一众仆妇的拥簇下入内。
太后朝少女招了招手:“今儿是吹了什么风,你和苍渊凑到一块来了。”
流光郡主娇俏一笑,滚进太后的怀里,白皙柔嫩的柔荑,指着张轻绝:“她是谁?”
直觉告诉张轻绝,流光郡主对她有敌意。他们初次见面,她不知这股敌意因何而来,她福了福身:“奴婢张轻绝,是太医署的药童。”
流光郡主鄙夷的撇了撇嘴:“原来只是个药童。”
张轻绝抿了抿唇,来到皇宫,处处受到排挤和鄙视。若要改变处境,就要变强。
流光郡主跋扈道:“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退下。”
张轻绝躬身退了出去,司马苍渊原想让她呆的时间久些,和她说会子话。
又想喧她入长寿宫,原是怕太医署那群腐朽的太医欺负她没人可以仪仗,好叫他们知道,她也非可随意欺负的。目的已达到,流光又是个不讲理的,继续留着,恐被流光欺负,且得另寻时机在喧她说话。
太后努了努嘴,杨姑姑送张轻绝出去,临走时,还抓了一把金瓜子给她。
张轻绝知道皇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主子都喜欢赏东西给下人。她也不推辞,拿着金瓜子回到太医署。
她明显察觉到,他们对她不一样了。眼里虽充斥着不屑,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的活给她做。
也是,有些人在太医署工作一辈子,也未必能得到太后的宣召。而她才来一天,就得此殊荣,他们自然是要刮目相看。
她要的效果达到了,萧老太太说的不错,他们惯会捧高踩低。
她蹲下煎药,她就喜欢他们看不惯她,却又不如她的样子。
时间很快从指缝流逝,出宫的时辰到了。未防有突发情况,太医署会留一半的人值班。
她只是药童,王福也没有指名要她留下,她跟着大部队离开。
出了太医署,她循着记忆前往午门。走了一箭之地,一个穿着月牙白蟒袍的男子,朝她温润一笑。
张轻绝怀疑司马苍渊是在刻意等她,从永寿宫出宫,并不需要经过太医署。
躲是躲不过了,她笑着走了过去,明知故问:“王爷,你也是要出宫么?”
侍卫推着司马苍渊和张轻绝并行,他淡淡点了点头:“怕你无人来接,顺道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