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上午的脏活累活,原是客气,这些人百般瞧不上她,人善被人欺,张轻绝冷笑:“你我都是药童,凭什么你的事要我做。”
说话之人是王福的内侄子王权,整个太医署,谁不巴结奉承他。她小小一个奴婢,竟敢顶撞他,王权冲过去,一巴掌朝张轻绝脸上打去。
懦弱只会被人更加看不起,今日她不反抗,她在太医署,只会成为霸凌的对象。
他们不会因为她好说话而对她好一分,只会把所有的怒气撒在她身上。
若要动手,就要一次性让对方害怕,让他掂量再次动手的后果。
她拽住王权的手,一脚踢向他最脆弱的部位。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痛的在地上打滚:“天杀的,小贱婢,我要杀了你。”
张轻绝坐在他身上,对他的脸左右开弓:“处于弱势还敢嘴硬,看我不扇死你。”
那些人没少受王权的气,只在旁边起哄,没有一个人拉架。
哄闹声很快传到前面,王福闻讯而来。
张轻绝眼角的余光看到王福肥胖的身躯,她故意抬高声音:“我再不济,也是萧府的婢女,淑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你要杀我,就是藐视淑妃。”
王福挤进围观的人群,脸色难看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轻绝站了起来,冷冷道:“方才我去了一趟淑妃宫里,王权便要打我。”
王权见救星来了,痛哭流涕道:“伯父,让张轻绝滚。”
堂堂一个男子汉,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下打的鼻青脸肿,王福勃然大怒。张轻绝又是皇上指派来的,惩罚她,无异于打皇上的脸。
刚才他还得知,娴妃娘娘难产,母女平安都是张轻绝的功劳。她又是萧家的婢女,还要顾及淑妃的颜面。
看似小小一个婢女,这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哪里是他想赶走就能赶走。
张轻绝知道王福在权衡利弊,她并不担心王福会要她离开,她知道王福不蠢。
王福沉吟道:“虽是王权动手在先,张轻绝也有错,就罚你们二人,去外面站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王权不服,被王福一个眼神制止。
他们站在外面,不敢动手,嘴上谁也不甘示弱。骂到正酣时,王权住了嘴,脸上堆起阿谀奉承的笑来:“杨姑姑,您老怎么来了。”
杨姑姑瞅了眼张轻绝,笑道:“好标志的姑娘。我来找张轻绝,太后请她去永寿宫,快叫她出来。”
王权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张轻绝福了福身:“杨姑姑万安,奴婢是张轻绝。”
杨姑姑不禁多看了张轻绝两眼,宫里从不缺美人,如她这般脱俗的女子少之又少。
“快跟我走吧。”
“姑姑稍等片刻。”
张轻绝虽和太后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太后为何招她,为了保险起见,她折回去拿了她的医药箱。
杨姑姑携张轻绝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张轻绝走到内殿,一名穿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秀纹服,满脸慈祥的贵妇人,斜倚在金丝楠木雕刻的椅子上,正和六王爷说话。
杨姑姑道:“太后,人带来了。”又转头看向张轻绝:“还不快叩见太后。”
张轻绝忙行礼:“奴婢叩见太后。”
太后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张轻绝抬起头,迎视着太后的目光。
太后笑着点头:“好标志的姑娘,这浑身的气度,倒不似个婢女,比一般的世家女子还要好上几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可是萧家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