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从前生活的缩影,张妙珍说她错,她就错,没错也错!
可是,这样的日子,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舅父在上,今日之事,若是幼仪真的有错,那舅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幼仪甘愿承受,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不过,幼仪委实不知错在哪里,还请表姐明言。”
“好个嘴硬的小贱蹄子!你不知错在哪里?那我便说给你听听!父亲为官耿介,张府门庭清白,可你倒好,一入得宫去,便极力的向萧妃娘娘讨好卖乖!你那点子龌龊心思,当我不知?为了攀附皇权,你当真是把父亲的脸面、张府的清誉通通抛诸脑后了!你可对得起父亲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张妙珍一张嘴便是口沫横飞,气愤到颤抖的手指,眼看着就要戳到林幼仪的额上了。
林幼仪看着她那扭曲的嘴脸,还有涨的跟猪肝似的面庞,便忍不住想要发笑。
“表姐怎么越说我越是糊涂了呢?幼仪自问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生怕辱没了舅父的声誉,又何来的向萧妃娘娘讨巧卖乖一说?”
林幼仪端的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直恨得张妙珍和大舅母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不承认?你为了博个‘艳名’,便当众献舞,林幼仪,你到底要脸不要?!”
这下子,林幼仪是真的没有忍住,别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表姐指的是这件事儿呀,那我可不得不替自己个儿辩白两句了。表姐怕不是忘了,正是你在得意忘形之时,向萧妃娘娘一力举荐,说妹妹我舞姿精绝,无人能及!若非姐姐将我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萧妃娘娘又怎么可能注意到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女儿家。”
林幼仪嘴角含笑,眼带春华。
相较之下,张妙珍的五官,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
“你……我当时一心想要为父亲长脸,可你呢?你又安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表姐,你可要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你吹嘘我,是为了给舅父长脸?我印证你的不实之言,倒成了给舅父抹黑?这算什么歪理邪说?”
张妙珍被林幼仪给气的,眼前一阵阵炫白。
大舅母赶忙冲上前来,接力叫嚣。
“林幼仪,珍儿夸你,是为了给张府争光!可你呢?在宫中大跳艳舞,丧德败行,丢尽了你舅父的颜面!活该家法惩治,打死也不为过!”
“舅母慎言!”
林幼仪刚还眉眼带笑的神情,瞬间敛净。
“我今儿个穿的那身舞衣,正是当年萧妃娘娘御前献舞时所穿。我跳的那支舞蹈,也是改编自当年萧妃娘娘一曲成名的水袖舞。”
林幼仪说着,委屈掩面,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不得叹一声我见犹怜!
“舅母瞧不惯我,骂我、辱我,我都认了!可你一句话便将萧妃娘娘与皇上都牵连捎带上,这要是传了出去,构陷宠妃、辱骂天子,此等大不敬之罪,舅母是想要害死舅父不成?”
林幼仪此言一出,吓得大舅舅当即面色一凛。
他诚惶诚恐的目光,倏然转向了大舅母与张妙珍。
大舅母也没有想到,林幼仪随手给她扣的,就是一个夷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