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斤癫狂的伸手指向林幼仪,就连咒骂出口的话都带着惊恐的颤音。
“林幼仪,你疯了吗?我何时这样说过?你这个白眼狼,真真是扫把星进门!”
“大舅母,你有没有这样说过且不打紧,只要有人会出了此意,那舅父与张府才真的是要大祸临头了呢!所以,我劝大舅母一句,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林幼仪说完,稍稍侧了侧身子,向着主位上的大舅舅略略一福。
“舅父,我娘与您乃是一奶同胞,她性情软弱、唯唯诺诺,这个您是最清楚不过得了。幼仪自小得您看顾,我又是个什么性子,您也是了如指掌。”
瞧瞧,前世她和娘亲那任人揉圆捏扁的性子,倒是为今生立好了人设。
是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今日,表姐在赏花行令之时出尽风头,我亦替表姐欢喜不已。可是,旋即,表姐便当着萧妃娘娘和席间众人的面夸下海口,将我推至人前……”
林幼仪言之凿凿,不惧不怯。
“幼仪不敢说,这一舞为大舅舅争得了体面,但众所周知,我一曲舞毕,萧妃娘娘口中赞不绝口的,不仅是我的舞姿,更是大舅舅教导有方!”
林幼仪说着,目光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大舅舅。
但见他面色得以舒缓,眼中也愈见得意之色。
显示被林幼仪的三言两语,夸的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林幼仪要的,可不止于此!
“幼仪斗胆,敢问舅父,今日我若不会舞,抑或是舞的一塌糊涂,那丢的,是谁的颜面?扫的,又是谁的雅兴?到头来得罪的,又是谁?大舅舅精明干练,如此浅显的道理,定然是一想即透!幼仪无心推卸罪责,若是大舅舅真的觉得幼仪有错,那幼仪甘愿受罚。”
林幼仪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
大舅舅再次拍案而起,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冲着大舅母和张妙珍而去的。
“糊涂东西,深宫内苑是什么所在,由得你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东西,在萧妃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使心机?今儿个要不是幼仪聪颖明慧,你当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父亲!您……您怎么能被这个小贱蹄子几句话就蒙蔽了呢?今儿个,明明就是她……”
“闭嘴!张口闭口的污言秽语,你见哪个名门闺秀如你这般口不择言?还有你,养女不教,教而不善,整日里的不消停!你们母女俩,都给我滚回各自的屋子面壁思过去!”
对嘛,这才是林幼仪想要的结果。
趁着大舅母和张妙珍被关着的这段日子,她才好想办法给城阳侯和林母制造机会。
就在林幼仪以为大功告成,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
张妙珍却依旧不甘心的哭哭啼啼,拉着大舅母的衣袖,不依不饶的瞪着林幼仪。
瞧她那副模样,似是恨不能将林幼仪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舅母心领神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也不顾大舅舅刚才说的话,一脸的凶相,抡圆了胳膊,冲着林幼仪就打了下去。
“好你个小贱蹄子,你骗得了你舅父,可你骗不过我!在我自己个儿家里面,还能让你个外姓的小杂种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看我今儿个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