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宁府里。
书房内,宁大老爷皱眉望着宁浩禹。
“你刚说什么?”
“父亲,白家的事不成了。”
“不成了,为何?”
“表妹将白少爷给打了。听说是两人的马车相向而行,差点撞上,起了争执后表妹直接动手将白少爷痛打了一顿,白少爷伤得很重,是被抬回府去的。”
说到这里,宁浩禹亦微皱了眉头,“这事也太巧了吧,白少爷刚要去提亲,就被打了,难道表妹知道些什么?”
“莫非是你那日与白家少爷说话被人听了去?”
宁浩禹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当时我还特意四处看过了,周围并无人。”
“那许是巧合,算了,不成就不成吧,反正崔家也只是提了提,也并没太在意。”
“父亲,您真的打算与崔家结盟,儿子总觉得这事……”
被儿子质疑,宁大老爷有些不高兴,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书卷丢在乌漆案桌上。
“你懂什么,皇上虽立了太子,但并没偏向多少,二皇子有太后、贵妃和关内侯府的支持,比太子的势力不差多少,或许还要强上少许。再者,咱们若依附了太子,不过是锦上添花,人家未必会看在眼里,可若帮二皇子,等二皇子登上那个位子,咱们就是从龙之功,宁府的重新兴盛指日可待。”
父亲志得意满,做儿子的也不好多语让父亲扫兴。
细细一想,父亲说得也没错,要想荣华富贵,总要搏一搏。
“可是父亲,既崔家有意,何不直接帮白少爷一把,凭侯爷在朝中的地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绕这些弯路?”
“你呀,虽聪慧,可历练还是太少。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宁大老爷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才缓缓继续说道:“白家来自吴中,皇上忌讳得很,侯爷怎么可能明着插手这事。不说侯爷,就是这朝中,上至太子,下到各部的官员,谁敢与吴中牵扯上,不然以白家的财力,随随便便撒些出来,早就有候补官缺落他头上了。”
“既是这样,那表妹和姑父也不能答应啊?”
宁大老爷看了宁浩禹一眼,“你那表妹,长得丑,名声若再坏了,只怕这辈子除了白家也无人可嫁了,你姑父还舍得她做姑子去?就算你姑父舍得,皇上也不忍心,好歹你表妹是他亲封的少将军,又为他征战多年,皇上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所以只要白家少爷进了靖武侯府,你姑父就算气得吐血也得忍着,皇上也会为了安抚而下旨赐婚。”
“要说侯爷这招是真高,既解了白家的困境,还让你姑父陷入两难境地,往后想要皇上和太子再如前一般信任他也不大可能了。哼,你姑父一向眼高于顶,得罪了侯爷不说,也不将我们瞧在眼里,我是巴不得看他的笑话,只可惜,此事不成了,唉!”
宁浩禹垂下眼睑,心中一同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遗憾,他也想看表妹的笑话呢。
哼,当初看不上他,不想嫁给他,若是得知只能嫁给姓白的蠢猪,不知她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后悔得想撞墙呢?
想着她后悔莫及上门求他的场景,真是想想都觉得舒畅啊。
可惜了。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父亲说:“浩儿,再过几个月你就成家了,都说成家立业,你一向有志向,想依靠自己的本事出仕,可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一定非要走那条路,前儿侯爷还说起,说吏部里有个缺,想举荐个自己人,我就想着,若是可以的话,给你谋谋,虽职位不高,好歹是个实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