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半天,哪有人回应。
弗来早跑远了。
倒是院子里的晴儿小心翼翼的挪了进来,垂头问道:“爷有何吩咐?是否要喝茶?”
郑琰晨一肚子的气,硬邦邦的吼了一句,“出去。”
吓得晴儿也一溜烟的跑了。
郑琰晨倒回床上,知道这事一时是办不成了。昨日爬假山,将本已快愈合的几道伤口又给挣开,被太医嘱咐着只能躺着养伤。
而且自弗来出卖他将事情都告诉了大哥,大哥看得也紧,他没完全好之前,大约是不能去做什么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他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靖武侯府,朱樱还未回,她的光辉事迹就已在府中传遍。
等她的马车在府门口停稳,人刚下来,守在门口有一会儿的彩珠直接将她请去了宁寿堂。
宁寿堂廊下仍是站了一堆的仆妇,个个见了朱樱,面上虽如前一般,眼中却多了点什么,似有些惧怕不敢看她。
不过朱樱知道,转个身,在背后不知会怎么嘲笑她呢。
那些嘲笑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从小到大,都已习惯了。
也不以为意。进了宁寿堂,屋里人却少,除了老夫人、她母亲宁氏,就只有徐嬷嬷。
彩珠将人带来,识趣的赶紧退了下去。
往常总是歪在花梨木软榻上的老夫人,今日却是正襟危坐。一张虽有些松垮,却仍保养得宜的富态圆团脸上,往常虽也不是常常带笑,但还算慈祥和气,今日却一脸寒霜,让人望之生畏。
下首她母亲宁氏低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见朱樱进来,抬头扫了一眼。
目中含怒。
眼眶却是微红,似哭过。不知是被老夫人骂哭的,还是被她气哭的。
事情早在朱樱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慌,直直走到中间,衣摆一掀,朝着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她,眼中情绪莫名,既有气恼,又有惋惜,还带点心痛。
朱樱垂着头。
室内静得空气都凝滞了,连彼此的呼吸也不能闻,仿如一间无人的静室。
良久,老夫人终于开口,“你可知错?”
朱樱老老实实答道:“孙女知错。”
“哪儿错了?”
朱樱不着痕迹的看了宁氏一眼。
如果不是在老夫人这里,如果只有宁氏一人,她一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与她分说一番,她就要让宁氏听听,她那般维护的宁家,是怎么算计她女儿的。
她更想看看,她母亲听后,眼中有没有难过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