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看着他走向书店,自己便骑上自行车离开。
书店内。
程静玉正在整理书架,将被买走的书籍留下的空位重新补充。一名男子从里屋走出来,搬来一堆小人书摆放码好,整理书籍。
两人是夫妻,一同加入地下党,受苏区委派来到上海工作,开办书店用以掩护身份,另一方面也是筹措经费。
“信号改了吗?”袁树问道。
程静玉忙碌的摆放书籍说:“改好了。”
“剩下的交给我,你去休息休息,今天周末,把你累坏了吧?”
程静玉感受到丈夫的关心,温柔一笑:“没关系的,今天生意好,特别是那些小人书,我刚才算账,你才今天赚了多少钱?”
“多少钱?”袁树问。
“足足七块六角钱。”
“真不少。”
黄若才神神秘秘走进来。
见有人进来买书,正在整理书架的袁树抬起头说:“先生,请问你要买什么书,我帮您找。”
“有没有包天笑的《富人之女》杂本,最近看了电影,想买本合集书研究。”
袁树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对不起先生,本店面向学生,没有这种鸳鸯蝴蝶派这种俗媚作品。”
黄若才:“老板不喜欢鸳鸯蝴蝶派?”
“不感兴趣而已。”
“您应该采购些鸳鸯蝴蝶派的小说,不少年轻女士会喜欢这种类型书籍,扩大扩大贵店的生意。”
袁树:“先生说的是,可惜我没有渠道。”
“我有,若老板有意,我可以提供购买渠道。”
接头信号正确,是自己同志。程静玉蹑手蹑脚走去关门,而袁树也放下手中的工作。
这是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接头方式,面前这个狼狈的同志急匆匆来此,肯定有重要事情。
关上门,程静玉回身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若才口干舌燥,咽下一口唾沫,袁树给他倒了一杯水,并邀请他坐下说话。
喝上一杯茶水,黄若才说:“区委委员符昌言同志他家附近有特务监视,他知道这处紧急联络点,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必须马上转移。”
程静玉不解的问:“怎么回事?”
“刚刚我去他家接头时,发现示警没有变,明明是周五的示警信号,可是今天已经是周末。”
“他是不是被捕了?”程静玉吃惊的问。
“我也不知道,马上通知其他与符昌言有联络的同志撤离。”
突然起来的噩耗让程静玉夫妻二人没空在继续询问,只能收拾好重要物品,销毁来不及带走的文件,从后门离开。
一家新开不到半年的书店,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内细胞已入体。’
这是余非观察书店联络点紧急撤离后,第二天前往党调室向徐兆凌汇报时总结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