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成了,这也忒快了些。
早年间听闻三皇子天赋异禀,又是风流霸道的性子,行事肆意,模样俊郎非凡,不知撩了长丰城内多少姑娘家的春心,应不至于换个地方就萎靡了吧?
没成的话,他们今日岂不是白搭了一场?
他追上去,脚下不稳绊了一下,正倒在身旁女子怀里,姑娘冲他娇娇儿笑了俩下,要喂他吃酒,谢老二嘴对嘴吃了,狠狠香一口在姑娘唇上,“等爷回来收拾你。”就跟着往外头去了。
顾谌出了花厅,迎面一股略带寒意的河风吹来,已清醒了七八分,鼻孔里“哼”了一声,脚下步子不停,直接跳上相邻的另一艘船,身前身后都有侍卫随护,往皇家行船的方向走去。
谢老二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行船前才跟上,喘着气正要喊,被侍卫一拦,不得上去。
“王爷,王爷!”他急地大喊,顾谌点点头,侍卫这才放行,他连忙跑过去,额上已经见了汗,俊秀白净的面上隐约还留着一道口脂印。
谢老二擦擦汗,打量他神色,“王爷怎地急匆匆走了?莫不是酒菜不合胃口?”
今儿他们这几个都是平日玩的好的,一处读书一处作乐,素有安庆府四小郎君的美名,听闻顾谌途径此地,便想着留个面子情,明年他们也要去参加春闱的,到时候托了襄王的名头好走动些。
这个三皇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名,但自幼却是跟着翰林院大学士张优开蒙读书的,俩人惯来以师徒相称。
据说此次春闱主考官,便是张大学士的同门师兄,内阁大臣唐蕤。
若能在考前拜入考官门下,不求其他,只要得一两句提点,中举的把握也多了两三成。
像王谢这样的世家,与承爵的勋贵是不同的,但凡族中子弟于读书上衰败下去,那便没了荣耀,只能靠着一茬一茬的子弟科举入仕途,再由族中做官的长辈拉拔一把,这繁荣昌盛便也生生不息了。
谢老二赔着笑,却不猥琐,到底是读书人,身上自有一股倜傥的才气在,便是衣裳不整,也还耐看,笑起来更是温文尔雅,语气亲近,并不令人生厌。
顾谌此时已清醒了十分,脸色好转不少,淡淡道:“只是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未处理。”
谢老二这才松了心神,“王爷公务繁忙,倒是子钦考虑不周,耽误了王爷公务。”
子钦是他的字,这便有些攀交情的意味了。
顾谌并不在意这些,随意说了两句,谢老二不敢多留,叙了几句交情也就准备告辞了。
“噗通!”
船头处却忽地传来落水声,顾谌是有功夫在身的,身边的侍卫也都耳聪目明,霎时就围拢了过去,谢老二一看暂时还不好走,若有什么事自个儿能帮上忙也不定,便留了下来。
其中两个侍卫脱了外袍就跳进水中,恰好萧程追过来,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等了片刻,其中一个侍卫浮上来,禀道:“王爷,有人落水了。”
“捞上来。”顾谌说了句,就朝船舱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