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谌沉声道:“出去。”
他平时虽随意惯了,尊贵摄人的气势却还是在的,但凡有一点不豫,总叫伺候的人心惊胆战,生怕惹恼了他。
无双儿原是个清倌人,出道不久,在安南一域已经很有些名头,多少人豪掷千金只为买她一笑,今儿是谢家并王家两位公子牵头,另有几家的公子哥儿作陪,专门赎了她来伺候顾谌的。
虽打的招牌是卖艺不卖身,真真儿遇上了可托付的,没有谁会往外推拒,听说是委身襄王,无双自然无有不从。
她打小就入了这行,妈妈不知花费了多少银钱在她身上,不止琴棋书画唱歌舞艺,伺候人的本事也学了个精深,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指着她赚个盆满钵满。
多不容易养到如今这个年纪,还没赚够就要被人赎去,虽然不大愿意,到底不敢得罪了当地几大世家,狠狠抬了一番价钱后,把人盛妆打扮一番,便送了过来。
无双儿一来,自然不会立马就掉了身价,半推半就地露了几手才艺,把众人的瘾头都勾上来,喝彩不绝,眼看顾谌就要动了凡心,这才放下身段来调弄。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今日过后,她便是襄王的人儿,孰料来个婢女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顾谌出去一趟,转过头便换了脸色。
这如何肯弃?
若被送回去,便是再大的名头也只会沦为笑柄,更别提妈妈会怎生折磨她。
无双儿咬咬唇,水眸半抬,仰了细腻修长的颈脖看他,红唇微启,娇糯糯道:“王爷是嫌弃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女子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惊心动魄的琵琶骨下,是沉入锦绣中的圆润。
她说着,尾指粉嫩的指甲勾在男人墨绿色嵌了龙眼大和田玉的腰带上,轻轻一扯,螭龙玉佩便落在她白嫩嫩的手间,她倒好似吓了一跳,咬着下唇,惊慌失措道:“呀,奴家不是故意的,王爷莫要怪罪。”
一行说,一行手忙脚乱就要替他重新系上去。
不免就擦擦挨挨,碰着不该碰的地方,一时粉面生晕,俏脸飞红,连耳垂颈脖都染上了粉色,一直晕染进月华色的衣裳间,不可望了。
顾谌腿长,又是站着,无双儿到底是女子,身量本就不如他,又是跪坐的姿势,一擦一碰一撩间,娇媚媚一张脸儿竟抵在他身下那处,脸红欲滴血,像那离了水的鱼儿,半张檀口,竟好似要承接玉露解渴一般。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时又揉着他大腿,一时心猿意马春心荡漾,只差化为一滩水软在男人怀中了。
香艳销魂处,实不足为他人知也。
顾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吃了谢老二等人许多酒,难免把持不住,定了定心神,身下那张妩媚的脸儿忽地一变,换了个装模作样的端庄样子来冲他矜持地笑,不知怎地就生了一股烦躁,抬脚要踹过去,再看,又成了妩媚的模样,娇艳欲滴,抽身退了一步,脚下是及时刹住了。
青着脸,大力拉开隔扇门,走了。
无双儿白着一张脸,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就惹恼了他。
“王爷这是去哪儿?”
谢老二刚吃完三杯酒,紧着吃了几口菜压一压,和人挤眉弄眼地等着隔间里的动静,不成想人就出来了,一时拿不准到底是成还是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