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魏和的音进了书房,却没见到易映。问了前院的侍从,才知道易映和方柔儿一起去了盥洗室。
的音十分惊诧,“殿下这是转性了?”
老魏的回答,让的音更加迷茫,“殿下这是想开了,早该这样了!”
“啊?”的音嘶了一声,“照魏叔这么说,我也没觉得殿下以前有多想不开啊?”
老魏拍了拍他,“走吧!先去喝杯茶休息一会儿,然后派人去打听一下俞笉桦的喜好,置办些东西,总之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
的音觉得老魏说的也有道理,两人便去了后院歇息。
经过这么一会儿,方柔儿已经为易映梳好了头发,试探的问易映,“殿下觉得这样可好?”
易映的心思根本不在此处,浅浅的嗯了一声,便往屏风处走去。见方柔儿未动,易映伸出了手,极其温柔的开口,“过来。”
方柔儿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伸出手去,牵住了易映的手。易映也没有不悦,方柔儿便踏实的握着易映的手。
易映牵着方柔儿来到桌案前,指着花瓣,“选一个你喜欢的!”
方柔儿只一眼便看中了桂花,剩下的那两种是什么也无所谓了,“殿下,我喜欢桂花。”
“你自己会放吗?”
方柔儿点了点头,易映放开了她的手,让方柔儿自己去放花瓣儿,“放完了帮本王宽衣。”
方柔儿将盛放花瓣儿的器皿至于桌案上,走到易映身旁。易映伸展着双臂,看着犹豫不决的方柔儿,“你怕了?”
“妾身不怕!”方柔儿上前解开了易映的腰带,将腰带挂在了屏风上。又上前去帮易映脱掉外衫,易映这时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然后放开了她的手,“本王怕了,不该一时兴起,给你不能兑现的诺言。”
易映拿下了自己的腰带,继续说着,“今日本王累了,需要休息,你可在此处沐浴之后离开。”说完,易映便匆匆出门去了,一路疾行。
在拐角处撞到了的音,易映手中的腰带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去捡,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的音捡起了腰带,望着易映远去的背影,自顾自说着,“殿下这是怎么了?”
易映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左右一拉,将房门掩上。他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闭上了眼睛,倚在了紧闭的房门上,听着自己略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又变得均匀。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手里的东西丢了,他自言自语道,“现在出去拿,会不会很丢人啊!”
易映想着刚才撞上的音,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便觉得此时头脑不清醒,晃晃悠悠的躺在了床上,缓缓睡去。
方柔儿稍显失望,只得收拾妥当后,才回到了后院。
“哎,你看,她回来了。”说话的这位也是易映的妾室,名叫沈芙画。坐在他对面的人是顾因,也是易映的妾室。
这两人打赌,看见方柔儿回来的时候,便能见分晓,于是很期待她的到来。
等着方柔儿走近了,沈芙画打趣道,“哟,终于把你的糕点送出去了,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啊?顾妹妹!”沈芙画相较于那两人来说,性格比较活泼,说话也比较直接。
顾因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浅饮一口茶,又重新拿起了扇子轻扇着,这时候方柔儿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
顾言看着方柔儿,开口说着,“沈姐姐,瞧妹妹这般,已然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方柔儿是这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双手撑着脑袋,“姐姐们,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担心吗?”
沈芙画接着说,“担心什么,你以为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殿下。自古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的婚配自是由陛下决定,你觉得你有能力阻拦陛下吗?”
方柔儿长叹一口气,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沈芙画又问道,“你去了那么长时间,一定和殿下说了很多吧!”
方柔儿摇了摇头,懒散的说着,“没有。”
沈芙画鼻子灵的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很确定方柔儿去找易映之前没有戴香囊,“你身上的香味哪里来的?”
方柔儿低头一闻,确实很香,“是殿下赏的。
沈芙画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的她又问了别的问题,“你们说这么热的天,这荷花粥还喝得吗?”
听着沈芙画这么说,方柔儿有些生气,“姐姐,你没看今日殿下的样子,脸上身上都是墨汁,狼狈极了,看着叫人心疼。”
沈芙画自顾自扇着扇子,仿佛看破一切,“这马上就有别人来心疼殿下了,你还是多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顾因也说着,“是啊!我听说俞笉桦是俞家嫡女,你们说陛下会让她做正妃吗?”
沈芙画拿起了一块儿点心,仔细地瞧着,“瞧瞧,这块儿点心做的是真精致!有些人生来就高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至日头升到一天的最高。
易映睡了好久,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榻上的帷幔,想着答应易舷的事情。
忽然门外传来声响,“殿下,殿下,你起了吗?”
易映慢慢起身,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满脸着急的的音。
的音见到自家殿下脸上的墨汁还在,赶忙拿出了手帕递给易映,“殿下,你快擦擦脸吧!”
易映用手抹了把脸,“无碍!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的音把手帕放进衣袖里,“不用了殿下,在这里说就行了。”
易映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那你说吧!”
的音便把情况汇报给易映,“殿下,我已经去打听了俞家小姐的喜好,并且按照她的喜好开始布置了。”
“那她人怎么样,你打听了吗?”
“啊?殿下不是不关心这些的吗?”的音没想着易映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
易映放下双手,“看来你打听的不够全面!”
的音清了清嗓子,“殿下,冤枉啊,我本来以为殿下对这些不感兴趣。”的音停顿了一下,“殿下,俞笉桦本人应该无事,我打听了一圈,也没发现她有任何不妥。但是他们家里的人,殿下有必要听听。”
易映走出来,坐到回廊的凳子上,将袖子一挥,“说?”
的音站在一旁,“俞家有三个孩子,俞笉桦是老三,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她哥哥俞浔桦在朔州太守府任风缉官。”
易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慨道,“这个官职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但却手握实权,隶属于陛下亲设的监察卫,的确是个不错的官职。”易映抬手指了指的音,“你接着说!”
“再说这俞笉桦的姐姐俞咚桦,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她嫁给了国公府的二公子。当年二公子即将入洞房的时候,被四殿下拦住了。坊间传闻是四殿下,因爱慕俞咚桦所以如此。其实不然,这一晃小世子都快百日了!”
“现在倒是有点期待这俞笉桦了?”
“殿下不是昨日刚见过她吗?”
“昨日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并未看得真切!”
“哦!”的音心想:本来还以为殿下上心了呢,原来是因为昨日根本就没看清啊!
易映看着的音站着不说话了,就问道,“的音,你想什么呢?莫不是又在腹诽本王?”
“卑职不敢!”
“好的,你先下去吧!”
“是!”的音说了一句,便回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