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昨天的谈话,也是女儿主动和自己和解,劝自己放开心胸,面对新的人生。夏洁明明才22岁,却懂事的让她心疼。就是夏洁一直撮合她跟姓梁的,让她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
程浩正色道:“师母,今天能来,我是想跟过去画个句号的。我此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思想斗争,有些话一直不敢说出来,但是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多少年的压力一朝全部释放了,我轻松多了。师母,您既然已经开始迈出这一步,不妨也试试跟过去画个句号吧!”
……
在家休养的一周,对张维扬而言也是有所收获的一周。
夏洁和她妈妈经过那次开诚布公的谈判以后,彼此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程浩专门去了夏洁家一趟,就夏洁爸爸的事情跟夏母做了个了断,让夏母变得更放得开了。
从母亲刘芸那里得到的也是好消息,夏母参与外出活动变得积极了很多,跟之前被她生拉硬拽才不情不愿地参与进来可谓是天壤之别。
看到夏母的情况在向好发展,刘芸可谓是信心满满,对张维扬保证过段时间就还给他的小女朋友一个性格正常的小老太太,撮合夏母和梁叔叔的事情也指日可待。
得知了这样的好消息,夏洁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对于八里河派出所来说,这一周则是有点流年不利的感觉,首先是结合人口普查而展开的联合清查行动出了纰漏。
这一次联合行动中,派出所主要负责的就是清理不规范的房屋出租、外来人口登记、无照经营,排查各方面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结果有一个老太太家的一个租客私藏雷管,因为这次清查行动,连夜搬到新街片区。在搬家的过程中,雷管在新街炸了。因为出现了安全事故,并且引发了人员财产损失,新街派出所主管社区的楚副所长直接被免职,一把手的处理还要等上级研究。新街派出所不服,已经把这个官司打到了市局。
然后就是所长王守一也休了几天短假。临近年底派出所的事多,王守一连加了几个大班,加上给他做腰部按摩的老朋友卓立明大夫还在医院病房里住着,有一段时间没给自己的身体做保养了,这一加班,差点把自己的老腰干废。没了王守一这个主心骨在,所里面很是忙乱了一段时间。
一周后,实在闲不住的张维扬还是来所里上班了。
看到自家徒弟来所里,高潮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我记得医院不是说你这伤就算伤口愈合了也得养一段时间吗,你别告诉我已经好彻底了?”
张维扬轻轻晃了晃受伤的左臂,“倒是没有那么快就好彻底,但我这刀伤又没有缝针,就是当时看着吓人。现在伤口已经愈合,来所里干点打杂的事情总是可以的。高哥,我这个人啊,闲不下来,天生的劳碌命。”
“胡闹,别仗着年轻就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注意。”随即,高潮对和张维扬一起来的夏洁说道,“夏洁,你也是,不说管着他点,让他一个伤员胡乱跑什么。”
夏洁叫屈道:“高所,我哪管得住他,说他一句,他能顶回来十句。而且我们两个又没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管着他啊!”
高潮眨了眨眼睛,“你们两个不是在搞对象吗,女朋友有时候得拿出来点女朋友的魄力来。”
夏洁一惊,连忙辩白道:“高所,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高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觉得我这双眼睛看人看事还是挺准的。你们两个要是没点关系,上周怎么就那么巧一起去了医院,还碰上那个医闹的歹徒。年轻人,谈个恋爱怎么还要玩什么保密,你当你们是地下工作者呢!”
抬手看了看表,高潮又道:“不和你们多说了,我一会儿去局里还有一个会要开。张维扬,你小子给我老实点,等我回来收拾你。”
张维扬保证道:“放心吧,高哥,我一定乖乖在所里守家,绝不乱跑!”
高潮不放心,又补了一句,“夏洁,你盯着点。”
目送高潮开车离开,夏洁数落道:“让你在公寓多休息几天,你不听,非得来所里挨训。要不是高所忙着去开会,你这顿教育我看怎么也要半个小时起步。”
张维扬道:“那也比窝在家里发霉强。我是胳膊上有伤,又不是病入膏肓,你们四个不用把我当成保护动物来照顾。我身上这股别扭劲啊,还不如来所里呆着舒服。”
夏洁吐槽道:“给你高规格的待遇,你还不想受着。你这个人天生没有享福的命。”
张维扬道:“到底是享福还是遭罪,这种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就觉得所里挺好。”
夏洁想到刚才高潮的话,皱着眉头问道:“高所怎么知道咱们两个的事情了?”
张维扬耸了耸肩,反问道:“谈了恋爱而已,咱们还搞什么保密恋爱,这不就等于是当贼吗?在一伙当差的人面前做贼,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大的。就我的了解,所长、程所还有我师父,至少已经有三个人知道咱们的事情了,公寓那三个人应该是也有所猜测,咱们这个保密还要继续吗?”
一想都这么多人知道了,夏洁无奈地说道:“那还保密个什么劲,大大方方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维扬点了点头道:“明智的选择。”
……
对于张维扬的回归,同事们也只是略微寒暄了一下后就各忙各的了。临近年底,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是顾不得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