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朝忠面沉似水,缓缓道:“诸位,鸟人国近十年无数次无端攻击我国,杀戮黎民无数,抢劫金银如山,今天我熊朝忠带着你们来到这儿,既是奉皇命讨平不臣,也是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复仇。我宣布,打破玉山城后,除鸟人国的国库和皇宫外,大索三日。”
熊朝忠的话刚一说完,底下的将领面面相觑,眼中都有惊讶之色,“风林火山”四营素来以军纪严整著称,“大索三日”对他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熊朝忠继续说道:“今夜,我们的杀手锏——巨鹰攻击了鸟人的哨兵-白鸟军,白鸟军战力非常强,我们的巨鹰损失很惨重,不过,鸟人的白鸟军数目至多不过数千,我们的巨鹰却有三万余只,我们在空中至多只是稍占劣势,而在陆地上,我们拥有绝对优势,对于攻下玉山城,我有充足的信心。”三万余只巨鹰由苏存勖从京城带来,是楚军发起的灭国之战的秘密武器。
“李多祚,限你三日内造好十座攻城塔,五台攻城车。”熊朝忠开始对下属将领下达命令。
“末将领命。”工兵营的统领李多祚起身接过令箭。
“陈适,限你五日内率领火字营赶到玉山城的后门,不许出战,只是不得放一人通过。”火字营统领陈适面有难色,翼人族许多人能够飞行,要不放走一个,难于泰山。
这陈适的青狮功已趋于炉火纯青的境界,素称猛将,且对熊朝忠十分忠心,人却有些鲁钝。
熊朝忠只得继续对陈适说道:“你于高处搭建箭台,鸟人能飞的十中无一,飞的比箭射的还高的万中无一,居高临下,当万无一失。我再拨你巨鹰骑士五十名。”
陈适欣然领命。
熊朝忠对苏存勖说道:“苏大人,要想攻下玉山城,必须得借重巨鹰骑的力量,请苏大人让国师到大帐来商议军事。”苏存勖和熊朝忠之间有些不痛快,但却是个明白人,立刻派人延请一路随军的国师。
不多时,国师已来到帐中,这国师名叫张奇雨,三十来岁年纪,身穿一身青黑色道袍,五短身材,长的平平无奇,只有一双眼睛止不住地乱转,好似个贼一般。
这张国师一来到帐中,各营将领齐齐躬身行礼,而熊朝忠和苏存勖只是点了点头。
张国师略一拱手,微微一揖,老气横秋的说:“不知大总管唤我何事?”此次出征,楚国皇帝拜熊朝忠为白鸟道行军总管,故张国师唤“熊朝忠”为大总管。
熊朝忠道:“国师快人快语,好,实不相瞒,确有些事情要叨扰国师。”略一停顿,熊朝忠接着说道:“要攻破玉山城,我们至少要在空中拥有均势,可是能供士兵驱使的巨鹰太少,烦请国师自明日起,控制巨鹰攻击玉山城,射杀他们的战士,火烧他们的宫殿,让他们一刻也不得安宁。”
张奇雨不仅会控制动物,还能炼丹,故而极得楚国皇帝的宠爱,他在郢都就十分骄狂,连宰相都不放在眼里。如果一次控制太多动物,对他的心志是个巨大的考验,一个不好就会心神失守,成为失去灵智的活死人,张奇雨有些犹豫。楚国皇帝只叫他帮忙攻城,可没叫他下死力气。
“大总管,贫道…”张奇雨刚想拒绝熊朝忠的命令,抬头就看到了熊朝忠的眼神,那眼中似有寒光射出,不怒而威,让张奇雨不禁有些心颤,他素知熊朝忠执行军法严酷,要是不答应他,恐怕落不了好果子吃,心念电转,便道:“贫道敢不从命。”
熊朝忠脸上顿时有了些许笑意,张奇雨心里也松了口气。
“熊义山,你既已立下军令状,便由你统领的风字营做前锋攻打玉山城,明日巳时进攻。甲字营、林字营,明日负土填平护城河,不得有误。”这进攻玉山城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到了熊朝忠儿子的身上了,不管他有多么不愿意,他必须这样安排,这个时候还庇护熊义山,不让他出战,熊义山就毁了,懦弱而又好出狂言的名声会伴随熊义山一生。
苏存勖对自己的营成为预备队很有些不满,他从京城带着最强的禁卫营-甲字营来到这里就是想建功立业的,他明白这是自己怂恿熊义山立下军令状的代价。
散会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帅帐,只有熊义山被留了下来,大帐外的卫兵也被打发走的远远的,没有人知道熊朝忠对熊义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