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十年,也是我久居在永信宫的第十个年头。
日子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过着,习惯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永信宫,春看樱花,夏赏荷花,秋食桂花,冬观梅花。四时风物处处都透露着平淡从容。
日子久了,我渐渐忘了曾经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里摸爬滚打的日子,逐渐记不清什么闭环思维,复盘,打法,甚至不记得客户至上、及时跟进、事事有回响,件件有回应。
尽管困在这四角见方的院子里,可是仿佛日子原本就该是这样,不仅不想逃离,竟然生出了想一直就这样继续下去的念头。
“在想什么?”安静的房间中突然有声音响起。不必回头也知道,是皇帝来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也没叮嘱他们准备。用过晚膳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起身笑着朝他走去。
“那群小崽子们一天天都嚷着当闲散王爷,一个想继承大统的都没有。朕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不争气的东西!”一向稳重冷静的皇帝破口大骂,“想当初”说道这里,他突然闭口不谈了。
是了,想当初为争皇位,他是从踏着兄弟的鲜血一路趟过来的。这皇位沾满了鲜血,手足兄弟死的死,圈禁的圈禁。
话说到这儿,我们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往下谈,毕竟当年身为王爷和侧妃的我们在争皇位上做的心狠手辣,回想起来也不能对骂不是?
“不说他们了。来,说说看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他拉着我坐在他怀中,对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嗓音低沉,让我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今年风调雨顺,朕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可又是在棋艺上精进了一步?”
“又说笑了。我那棋也就堪堪下过蓝冰。这么多年无所寸进。倒是最近,这琵琶练得顺手些。”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时,倒是随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