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堂微微蹙眉,道:“下官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县主?”
南锦屏刚要说她就是那晚的女人,耳边忽然想起江林致很早以前对她说的话,那时她满心满意喜欢上了一个少年,可那个少年只是把她当做炫耀的资本,转身又去讨好南锦屏去了。
她恨江林致,恨她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恨江林致一辈子都在抢她的风头,样样做的比她好。而且江林致连正眼都没给过那个少年,这让她更恨了。自己视若珍宝的,江林致弃如敝履。
那时江林致对哭得妆都花了的南锦屏道:“为了男人哭?”
“我知道你要说我很蠢是吧,你清高你了不起!行了吧!”南锦屏第一次不顾礼仪,吼了出来。
江林致却递来了一张面纸,平静道:“不,我最爱的人背叛我的时候,我比你哭得惨多了。”
南锦屏瞬间不伤心了,擦掉眼泪惊讶地看着江林致,等着听八卦。
伤心往事被自己扒出来,江林致也不觉得难堪,反而有些骄傲道:“我喜欢的人值得我哭,你看上的是什么东西?”
果然是江林致,还是那个什么都压她一头,还装作无所谓的女人。
但那之后,南锦屏遇到每个男人都会问自己一句,“这人值得吗?”
虽然陆环堂年纪轻轻官居四品,容貌俊朗,床上功夫也很好,但他显然不值得。
但若能气气江林致,那太值了。
所以南锦屏必须等眼前之人喜欢上自己,绝不能急功近利吓跑了他。
南锦屏幻想着江林致气极而泣的时候她可以去递个面纸半安慰半讽刺一番的场景,到嘴边的话一转,“大概是有缘吧,我也觉得大人面熟,所以想提醒大人一句,”南锦屏凑近,“郡主有心上人,她对别人都是玩玩。”
陆环堂预料到南锦屏会说江林致的坏话,可没想到不是坏话,而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陆环堂胸口闷闷的,他抬手打开旁边的窗户,让风灌进来吹走南锦屏的脂粉香气,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郡主的私事,与下官无关。”
果然,听他这么说,南锦屏巴不得一下子和他讲完,“可她现在盯上大人你了,大人必须要知道,万一她对大人也只是玩玩呢?大人玩不过她的。”
陆环堂道:“她哪有这么可怕?不过是一个爱玩一点的小丫头。”
见陆环堂不信,南锦屏焦急道:“上一个想亲近她就被她玩死了,她的白月光也死了,大人必须小心。”
死人就是活人记忆的标本,他们永远鲜活、美好,似乎下一刻就能从陈旧的记忆里醒来,给现实里不尽如人意的人一顿痛击。
如果他能好好利用这个死人,不怕江林致不对他死心塌地。
陆环堂浅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恢复成初见时开朗的惨绿少年,让南锦屏有些恍惚。
“好,下官会注意的,多谢县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