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嘴硬,太守横眉冷对,暗暗发力,“误会?本官最恨受贿、胡说八道之人。”
陆环堂见说不通,便想着引出幕后黑手,便侧身避开太守剑势。谁知太守反应极快,往一侧倾倒时挥剑砍向陆环堂的腰腹。
陆环堂下腰后撤,轻松躲开。
外人只见身影纠缠,剑的火光交映,周边的奇珍异草都遭了殃,他们就算想帮,也根本插不上手,只要进了他们的剑势范围,后果和这些花草一样。
几招过后,太守知道正面对抗毫无胜算,便慢慢往门口撤,“你可在孤鸿榜上?”
陆环堂并不急于切断他的退路,随口扯谎道:“世上许多功夫了得之人,都不屑于在孤鸿榜上排名。”
言下之意是自己不在榜上。
太守的府兵听见声音已经团团将正厅围住,太守退出去,底气十足地指着厅内的陆环堂,道:“你现在投降,本官还能保你一命,等王爷处置完,你若没去处,可以来本官这。”
陆环堂环视四周,几乎一百个府兵,这远不是一个太守该有的规格,这是国公王爷才能享有的规格。
太守见陆环堂不出声,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意见,便继续道:“你虽收受贿赂,但本官惜才,愿保你,也能保你。”
越来越僭越的话,让陆环堂的疑心越来越重。
陆环堂摘下披风,浅笑着摇头,“区区太守,保我?”
一句话重新点燃了刚刚的战火,太守挥剑命令府兵,“擒住他,要活的。”
陆环堂将地上的披风踢过去,一剑将冲在前面的一排府兵斩断喉咙。披风没破,可那排府兵已经倒地,血从黑色的披风下淌出,小小的披风瞬间变成了他们的裹尸布。
没人看得见里面的情形,但后面的一些府兵已然被吓退了半步。
一百人虽然难杀,却不是杀不死。
无名的剑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在夜色中一簇一簇地盛开,时而密集,时而稀疏,像极了盛开的朱颜。
都是带着血腥、长在枯骨上的花。
可陆环堂没时间欣赏杀戮的美感,他不仅要抵挡府兵,也要随时堤防在一旁等候时机的陈太守。
陈太守让人去搬救兵后,就一直从旁仔细看着陆环堂武功的路数,本想等着他到破绽,可越看越觉得熟悉。
随意、狠厉,像风一样飘忽不定却带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道。
那是杀人的艺术,带着让人恐惧的美感。
他在哪儿见过?一定在哪儿见过!
一走神的功夫,府兵就剩下三十来个了。陆环堂那边情况也不算很好,他胳膊上、腿上有着大大小小七八处伤痕,体力也消耗了一些,动作不如刚刚灵敏。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外面整齐的脚步声——援兵到了。
陆环堂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人海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