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淑也不怪罪,温和道:“下个月呢?”
上头催到脸上了,秦四海丝毫不慌,不卑不亢道:“微臣不敢保证,但只要这边忙完,微臣立刻赴约。”
姬远淑知道秦四海负责的都是些重要的案子,她温和道:“本就是本宫占用大人的时间,只要大人愿来,本宫就是赚了。”
秦四海心中舒了口气,作揖恭送公主的马车离开,道:“多谢殿下。”
秦四海去鬼市找最会用毒的人,听说他可认出天下所有的毒药。
秦四海被蒙眼带到一处密室,密室中央是个小亭子,四周都是水。按规矩,他应该站在湖水外问清楚。
谁知侍女划船而来,恭敬地请他上船。
到了湖心亭,秦四海正襟危坐,“晚辈有一事请教前辈,”说着便将取来的骨灰放在那黑袍男子面色,“此人死时手脚发绿,晚辈只取到了他的骨灰,还请前辈赐教。”
那人拿起骨灰闻了闻,然后将骨灰化在一杯淡蓝的药水里,良久,才道:“尸体化为骨灰,很多东西都会改变,老朽只能锁定两种毒药,一种是药铺里就能买到的普通毒药,另一种是一品红才有的极品剧毒一点红。”
秦四海正准备付钱,黑袍男子拦住他,道:“没诊出结果,老朽只收定金。不过阁下若能见到五公主,倒是能让她相看一二。”
秦四海断断想不到五公主还有这般本事,他起身道谢,疾步往宫中赶,忽略了黑袍男子一句“这小子可不好拿下啊。”
有事找别人,无事便把人抛诸脑后,秦四海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地道。可这事必须查清,他连夜去了公主府。
侍女恭敬把他请进去,之前下棋都是在棋室内,这是他第一次进公主府。公主府富丽堂皇,连一旁种的永生草都是用水晶做的花盆。
秦四海陪着姬远淑下完那盘棋,便开口询问毒药之事。
姬远淑也不觉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仔细将那些骨灰放在各色药水中搅拌,捻、看、闻一套流程下来,她道:“只有一点红才会遇酸变绿,一点红不会让人立即死亡,当胃中没有东西的时候,这种毒才会发作。”
毒的事情已经问清楚,秦四海现在就走显得太无情,不走又让人觉得刻意,正纠结时,姬远淑掩嘴轻笑,道:“大人若不是有事,会来找本宫下棋吗?”
秦四海多少有些羞赧,但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如实道:“有约必践,但估计会晚点赴约。”
姬远淑继续娇笑,抬眼柔柔睇了秦四海一眼,娇俏道:“反正本宫叫你来,也不是为了下棋,算扯平了。”
秦四海自幼与陆环堂同吃同住,有陆环堂在侧,秦四海不用与女人打交道,自然也不擅长。可他再迟钝,也听出了姬远淑的意思,他不知如何应对,只道:“微臣还有公事要办,请殿下恕罪。”
姬远淑看着他难得无措的样子,浅笑道:“去忙吧。”
等秦四海离开,贴身侍女道:“秦大人木头一样,殿下何必花这么多心思,若真喜欢,向陛下请赐婚便可。”
姬远淑道:“你懂什么,本宫要有情郎,不要那强加的一纸婚书。”
一点红只有一品红才会出售,一品红是最大的百货楼,护卫也是最严的,看它的账本并非是件易事。
一品红全天营业,他没有机会偷偷潜入,只能装作客户去偷看账本。他正准备支开掌柜,可突然看见了柜台上写着:查小宗账本五百两一次。
“还真是什么都卖。”秦四海腹诽道。
秦四海直接花了五百两查了账本,顾客用的夏氏银庄的飞钱,面额很大,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这飞钱发行有一段时间了,不是近日兑换的。钱上有种淡淡的香味,有点熟悉,但不记得是从哪儿闻到过。
走出了一品红,夜已经很深。查清真相前,所有的猜测都容易先入为主,但很多猜测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件事与夏家主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他还需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