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那边办事效率果然高,第二日秦四海便在重审处那边知道了西京王嫡女私贩白药诬陷亲夫的案子。
“他果然选了最快最蠢的一种办法。”秦四海内心冷嘲。
这种世家之内的案子,府衙从不张扬,直接将作证的小厮送进审讯室,还没开始用刑,那小厮就把二姐夫指使他们栽赃的事情抖了个干净。
晚饭刚过,秦四海“碰巧”去喝茶时撞见了被抓走的二姐夫,秦四海装作关心,忙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衙役道:“小事,小事。”
二姐夫正打算求助,就见陆清宴迎出来,满眼哀愁地望着秦四海。他突然想到这两人关系才近,自己不过是沾了陆清宴的光,暗自悔恨自己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
碍于两人的关系,二姐夫什么也不敢说,任由衙役拉走了。
进了后院,秦四海装作才知道,问道:“姐姐受到牵连了吗?”
陆清宴扬了扬手上的和离书,眼中尽是荒凉,道:“昨日他便与我签了和离书,他如何已经与我无关。”
秦四海担心道:“姐姐这是气话?”
陆清宴抬手捂住了眼睛,依旧带着她的尊严与傲气,道:“不,我真是瞎了眼,前些日子夏家都放弃他了,他那什么妾室早卷了他的钱跑了,是我还花钱把他捞出来!是我还愿意给他个地方住!他呢?他怎么回报我的?昨天他要休了我,就连这和离书都是我争取到的。凭什么?他哪来的胆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淌到了袖子上,秦四海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样把罪责推给你的人渣,是该进去待待。”
陆清宴猛得抬头,泛着水光的眼中尽是震惊,她一字一句问道:“什么?”
秦四海沉声以示痛心,道:“他为了找到新的职位,把私贩白药的罪名栽赃给你,但被查清了,别怕。”
陆清宴擦干眼泪,“他纵容妾室害我没了孩子,如今还要害我!”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满是深藏的悲痛喷涌嘶吼,“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陆清宴出嫁后的生活,秦四海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强迫自己不去打听,这样就不会难受。
听自己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这样说,秦四海只恨没给他编织个更大的罪名,他轻轻拍着陆清宴的肩膀,轻声道:“他会受到惩罚的,都会的。”
二姐夫死在了审问室。
秦四海是恨他、瞧不上他,但不屑用偷偷下毒的方法杀死这样的人。
他赶到时尸体已经处理完了,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吏嘟囔了一嘴,“怎么手脚发绿啊?病死的?”
“嘘,世家的事,少掺和。你看昨晚来的那个火化文书,盖的加急的印子。”
有人在掩饰。
秦四海先去看了那个加急的印子,普通的印子,每个府衙都有,根本查不到源头。
看来主谋做的很隐蔽。
秦四海走在大街上,脑子里搜索着什么毒药会让人手脚发绿。正想着,一辆车马在他身边停下,一双纤纤玉手撩开车帘,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秦大人,好久不见。”
车内美人容颜清丽,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此人是皇帝胞妹五公主——姬远淑,吴国最尊贵的女子。
秦四海抱剑作揖,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姬远淑含笑点头,道:“上次的棋局还没了,大人忙忘了?”
秦四海这才想起上个月那盘没下完的棋,作揖谢罪:“还请殿下恕罪,微臣近日实在抽不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