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珂轻咳了一声,说:“案发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已经安排出去的人都已经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看着他,目光沉定,看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沈从珺同样也看着她,良久才点了点头。
“案件可以定性为仇杀,他一定是有仇人的。”
丁辉:“可是我们的调查中,死者性格懦弱,为人方面并没有什么仇家。”
沈从珺看着手里的材料纸,捏出来的弧度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道:“有个人看似单调,但是较为隐晦的事情也不会广而告之,或者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仇,更不用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了。再者说,从处决的方式来看,这个仇不小。”
丁辉无言以对,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他没有见过那个场面,或许也就觉得不过如此,可是他看到过,那个男人死的时候应该是承受了不少的宣泄,可想而知得有多痛苦。
沈从珺又把视线落在杜珂身上,他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众人把视线都投了过来。
杜珂有种被胁迫的感觉,但也只是稍稍一顿,她理清思路说道:“你可能没有看过现场,现场除了照片中的这些,还有一些比较可疑的地方。”
说着,她又把刚才的那个头发的报告举了起来。
“你们看的这跟头发,其实我有个不同的意见,或许她不是生病了,或者说比生病更严重些,更严重的病情。”
她把资料放下,继续说道:“我问过今天工作的同事,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过楼梯的任何地方,任何东西。我也观察过那栋楼,虽然基础设施残破,但一同走两三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注意到楼梯口处有几盆被遗弃的花草,看上去有些时间了,周边却散落着一些新鲜的泥土,据我看,应该是有人在上楼或者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它了,导致泥土撒了出来。”
“试问,住在这栋楼上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陈设,没有碰到,大概率只凶手带着另外一个人上楼或者下楼的时候没有注意,才导致触碰了花盆。”
她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楼道的杂物较多,能碰到那个位置,不是背着什么就是抱着什么不注意,试想一下,如果凶手背着一个人上楼,拐角的时候没有注意,他背后的那个人的脚一个不小心踢到了花盆,是不是有可能造成这种规模的撒土?”
她看着他们,提出自己的疑问。
正在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思考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同事小刘,他喘着气看着里面,然后走进来,过了几秒才说道:“老大,我们走访了几个地方,问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周秉玉问道。
“人在局里,您要不要再问一问?”
小刘错了错身体,让出来门口的位置。
周秉玉看了眼沈从珺,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杜珂,然后说道:“去看看。”
这个所谓的线索提供者就是和洪广义一起喝酒的酒友,此时他睡眼惺忪的坐在椅子上,有点怔愣,时不时的打两个哈欠。
周秉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沈从珺,杜珂站在门口拿着报告并没有打算进去,可是沈从珺的手一直撑在门把手上,眼神望着她。
杜珂没有办法,也跟着进来了。
“叫什么名字?”
“穆江,本地人,无业,爱喝酒。”
周秉玉看了一眼问出来的记录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