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扭八歪的警戒线已经被围观的群众挤得变了形,她弯腰进去后循着声音就上了三楼,沿路她扫视了一圈凌乱的环境,经年未修的楼梯栏杆已经有几节坏掉了,上面的铁锈一层厚过一层,斑驳了上面该有的颜色。她继续上楼,楼道拐角处堆积了不少的杂物,几盆盆栽被遗弃在了窗台上,蔷薇花颤颤巍巍的绽放着最后的春色,凌乱中独放一枝,她不免多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丁辉正在勘查现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向她,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说道:“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天是休息的,只有收到紧急任务的时候,你也就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归队就行,现在大早上的,你玩命啊?”
他看她不当回事的傻乐,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不怎好。
“你今天休息就行了,不用你来。”他继续说道。
杜珂知道丁辉这是心疼自己,这段时间他俩一直奋斗在一线,别的不说,革命友谊已经无比深厚了。
她笑的六畜无害,甚至还有些憨憨的。穿上鞋套后,又带好手套才往里走来。
“没关系的,有案子嘛,多学习一点也是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旁边丁辉带着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镊子,仔仔细细的研究起了窗户边上那破碎的一滩玻璃渣。
丁辉也知道劝不住她,只好低下头继续找着些什么,他漫不经心的说:“市里面请了一个刑侦专家来,今天好不容易被邀请来我们区,现在科长估计已经在拍马屁的路上了,所以呢,没有人管你,你好好休息就行。”
杜珂拧着眉,小心翼翼的从一堆玻璃碴中找到一块略有不同的极小的玻璃碎渣,颜色上看更突兀,甚至还有些模糊。
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塑料袋中,语气轻快道:“怪不得没有听到周科骂骂咧咧的声音,原来是改去拍马屁了,我说今天怎么感觉有点怪呢,一时间听不到他老人家的声音还怪想念呢。”
丁辉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对她的打哈哈的心态也实在没有办法,这个人堪称拼命,他也没有办法了。
“叮咚”
丁辉裤子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摘了手套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皱着眉看了眼杜珂又看了眼手机,欲言又止,沉默半天才开口。
“小柯,你今天还去队里吗?”
“怎么了?”
丁辉说:“我建议你看完现场就回去休息吧。”
杜珂:“我想去队里看一眼尸体。”
丁辉眉头拧着深了些,又过了半晌,他无奈的说道:“那你记得回去换身衣服。”
杜珂反应了半天,从蹲着的地上站了起来,左右扭动着身体看了一眼。
“怎么,我身上蹭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她语气有些哀怨,这可是她今天刚换的衣服啊,她甚至都没有时间洗衣服,她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什么血迹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