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们走吧,这味冲的很,根本吃不下去。”
眼见四周的食客议论几句,纷纷捂着口鼻慢慢散去,岳桑桑也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也走吧。”
她脸都青了,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楚子循和李富贵对视一眼,放了几个铜板,拿起包袱也准备离开。
“阿善呢?”楚子循问
李富贵这才注意到,方才的位置上已空空如也
“在这。”岳桑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了指桌子
李富贵蹲下去,只见阿善躲在桌下抖如糠筛
“喂?”李富贵扯了扯他的衣服,问:“你怎么了?”
“吴……吴越……”阿善抬起头,眼眶通红,满脸惊恐……
从酒家里出来,岳桑桑吐的一塌糊涂,楚子循守在她身边,替她拍着背。
李富贵双手交叉而抱,望向阿善:“这吴越你认识?”
阿善抱着膝盖坐在土堆上,惊魂未定的点点头,回答:“就是他,打死了郑伯伯,害死了娇娇姐姐……”
阿善原本住在一方良田里,这小小两分土地的归属者,是一位姓郑的老伯,家中仅有一女相依为命,他的茅草屋就建在田埂上,一家子全靠这小块地生活。
日子过得勉勉强强,郑氏父女偶尔也会扔点菜根瓜皮给阿善吃
吴家的少爷吴越,驱车路过时被泥坑陷了车轮,家丁请他下车等候时,恰巧见前头有处茅屋,屋前一个少女正收拢着稻草。
见少女颇有几分姿色,吴越上前借口讨杯水喝,然后跟着少女进了屋,而后屋里充斥着少女的尖叫声,家丁们习以为常,并不去搭理。
郑伯回去的时候,吴越刚提起裤子,见此情景,郑伯举起锄头就打了过去,吴越满头是血的跑出来,爬上马车还不忘回头叫嚣:“小爷看的起你才碰你,给脸不要脸,给老子等着!”
几天后,那吴越又来了,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手里舞动着家伙什,掀了茅屋,毁了良田,打死了郑伯,郑伯的女儿再次受辱后,一头撞在了石头上,随郑伯去了。
阿善便是在那天被吴越抓住的,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好奇之下竟突发奇想,要带回去当宠物。
不过以吴越的为人,宠物什么的,也不过是他闲暇虐待取乐的玩物。
刚开始用长锥逗弄,看着笼中之物受惊躲闪,他心中大快
后来转念一想,狐狸水貂皮毛见多了,这硕鼠做的毛领也算新颖独特,便提了壶热水,往那笼子浇去
任谁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好好的人,突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半壶热水撒在身上,也不见吴越叫唤
吴府乱作一团,阿善的笼子被家丁慌乱踢开,阿善就此逃去了咸阴山。
“瞧他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算是恶有恶报...”岳桑桑缓过一口气,接话道
她还真是耳听八方,什么情况下都不忘吐槽啊,李富贵啧啧称奇
“不过,他身上为什么这么臭啊?”李富贵想起那股味道,只觉得脑仁嗡嗡的
岳桑桑更是又吐了起来,至此李富贵也不敢再提那味道
待岳桑桑整个人吐的虚脱了,楚子循背起她,几人伏着夜色,重新找了处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