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不做声,墨飞云怕她尴尬,就转头问墨容:“那皇叔,可否让皇妹同我一起呢?”
“恩?”墨容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那感觉让他有些奇怪。
“皇叔不会是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宝贝吧?”尚清川挺着腰杆子,一字一句的说着,“为何王兄可以看,而我却不行?这是看不起我?”
墨容显然是有些吃惊,想不到“墨妍”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小东西,如今却能指着他的鼻子跟他对峙了。
他面无表情,用余光瞥了一眼尚清川道:“想看就一起吧。”
这让尚清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你一幅画你身上能掉二斤肉?!可恶至极!
但她还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眼神轻蔑盯着墨容:“那什么时候去看呢?”
墨容道:“现在。”
墨飞云听的有些慌了,这“墨妍”怎么敢的呀,好大的胆子,居然对皇叔咄咄逼人。于是连忙朝着她挤眼睛,示意她赶快闭嘴不要再说了。
尚清川也看了墨飞云一眼,但是并未理会他。
不一会儿,墨容就带着他们二人去了自己的书房,让下人将那孔雀图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上。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尚清川就差点哭出来。这幅图,不就是自己的师父画的吗?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师父在幽幽的月光下提笔绘孔雀,画着画着起兴了,便会烧上一壶酒边喝边画。
一旁的墨飞云见状,连忙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小声道:“皇妹,不要太激动,皇叔看着呢......”
尚清川立马回过神,吸了一口气又干咳一声,指着其中一只白孔雀的尾巴道:“你看,这里的羽毛颜色和其他的都不相同,其它的地方是泛些蓝光的白,而这里只有白。”
墨飞云定睛一看,还真是这样。
只听见尚清川解释道:“我想是这位粗心的画师,画着画着喝酒去了,剩下的那块让他徒弟画去了,只可惜这徒弟全无天赋,只得胡乱画一番,哈哈。”
再仔细看的话,那一处的笔触确实和其他地方的大不一样,这块就像是用大刷子直接糊上去了一样。墨飞云不禁感叹:“这么小的一块,你都能注意到,还能做出这样的猜想,真是厉害。”
尚清川心道:哪里的话,那块就是我补上的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哼。
墨容一直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墨妍”,听着她给墨飞云讲这幅画是怎么创作的,用的什么笔,用了多久,中途又换了谁,还有作者为什么创作这幅画等等......
他对“墨妍”的此举很是惊讶,想不到她竟然对这幅画了解如此之多。比当初将这幅画送给他燕国太子还要了解。看来,平日里还是小瞧了这丫头。不过此画作为燕国国宝,她怎么会见过?
墨容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会如此之了解?”
尚清川骄傲的挺起胸口,开口道:“那当然了,这作者我熟!”
没人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熟”是什么意思,就默认是她文识渊博了。
“皇叔真是有眼光,能收藏这幅画。”尚清川开心极了。
“你也不赖。”墨容道。
看完后,墨容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收了起来,生怕这几百年的“老东西"坏了。
黄昏渐渐露了出来,天上的最远处被笼盖了一层粉色薄纱,现在也没有下午时的那般热了。
而尚清川的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在回去的路上,她还邀请墨飞云要不要到公主府用晚膳。
墨飞云以要去见皇上为由婉拒了,实是不想吃那些个寒酸菜罢了。
尚清川回到府上后,一下子躺在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懒得换了。眼睛一闭,突然想起来今天正事没办!
糟糕,忘了确认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不是墨容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十分狂躁,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怎么重生后自己变得如此愚笨!!又突然想着,莫非自己又要在房顶趴一晚上?!
但是今天太累了,走了很多的路。这具身体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墨飞云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慌慌忙忙的小太医张澜,他的怀里似乎是又装着什么东西。刚想叫住问一下,这人就走远了。算了算了,一个小太医,估计是着急送药去了。墨飞云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