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男子从来到走都悄无声息,有股说不出的神仙气。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萧砚并没有察觉分毫。
他盯着那张来自地府阴司的‘通告’纸片,怔然无言了大半个晚上,然后到第二天起床,眼里还带着血丝。
陈安歌看到他的状况,只是挑了挑眼角,但并未点破,简单洗漱后,便将那柄无剑的剑鞘束在了背上。
她准备离开,且出门后不打算再过来。
萧砚看到她的装束便明白了意思,所以在收拾妥当后便直接道:“陈姑娘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看看的地方么?”
上海繁华,有名的地方也多,所以就算没来过的人,都可能或多或少的通过种种途径听说过些地方。
陈安歌想了想,道:“白渡桥吧。”
萧砚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听陈安歌又说道:“其余的你看着来。”
“行,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用很粗糙的方式在东头的绍兴包子铺祭了五脏庙,萧砚就按照心中想好的路线,带着陈安歌到了黄浦江边上的十六铺。
对于上海来说,这个地方颇有些传奇色彩。前些年在上海滩烈日当空的黄姓大菩萨,近些年叱咤沪上搅风弄雨的杜姓大猛人,两人的仓库就在此地。除此之外,这块地方还走出了不少能在上海滩直着腰板圈地为王的狠角色。
而沪上的江湖里,也流传着个很玄的说法,十六铺就是个修炼场,就算你是条虫,从里头挣扎出来也可以成虎成龙。但要挣扎不出来,就会被这座修炼场废了一辈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进了十六铺,要么风光走出去,要么就变成老码头上的扛包人,如果没被人弄死,那最好的解脱,也就是累死于此。
给陈安歌挑拣的讲了些关于十六铺里走出去的那些厉害角色的事,然后两人在临江弄堂里走了一圈,大概因为陈安歌的奇怪装束,所以在经过那几座大仓库的时候,明里暗里守着仓库的人都有明显的警惕,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
“这座码头还真是有些意思。”
陈安歌最后站在码头边上安静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问萧砚道:“看过了,接下来去哪里?”
“外滩吧,哪里的建筑有趣。”萧砚给出了答案。
用了大半天时间,从外滩到‘十三牌楼九环龙’的新场古镇,再从新场古镇到‘奇秀甲于东南’的豫园,他带着陈安歌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在要去白渡桥之前,陈安歌却让萧砚带她先去一趟静安寺,然后在寺中佛像前很虔诚的烧了炷香。
“陈姑娘信佛?”从静安寺中走出,萧砚有些纳闷的发问,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陈姑娘在他眼中都不像一个佛教信徒。
陈安歌将头点了点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