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那两尾他念念不忘想要骗到手的龙鲤!不过两尾眼看着就要成精,已经露出大气象的小东西,在萧砚刚刚看到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一尾龙鲤身上的龙气已经变得极为薄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重创。
再加上前两天白渡桥下发生的事情,两者结合起来,想让人不浮想联翩都不可能。
毕竟跟蛟蛇化龙只有一条路子不同,锦鲤一旦生出金鳞,再想化龙,可就不止跃龙门那一条凶险无比的路子可行了,它还可以走蛟蛇的那条道——走江入海。
而在颍川小筑里,原本已经睡下的陈桂春,被院里的一阵剧烈的狗吠惊醒。
他站在门外抬头看天,眉头紧皱出了一根悬针纹。
年迈老管家就在他旁边,安抚着依然发出‘呵哧’声音,仿若惊魂未定的一条大黑狗。
“老爷,二郎刚刚叫的凶,是出什么事了?”
大黑狗名叫二郎。
陈桂春低头看了二郎一眼,然后顺手从门后摘下一顶斗笠放在了它头上,斗笠好似有什么魔力般,老管家一直都安抚不下的二郎瞬间不再焦躁。
“天上可能不安分了。”做完这一切的陈桂春嘿然冷笑,又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姓萧的能把这扇门堵死十一年,没道理到了老子手里就被踢开吧?看老子这座宅子?让他们看,老子就站在这里,敢下来一个,就弄死一个。”
老管家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但是那位的下场也不太好啊。”语罢,见自家这位老爷没搭理,便又道:“醒都醒了,黄浦江的那个河婆在门外求见,您要不要见见?”
“见个屁!”陈桂春没好气的骂道:“想塑像立庙,让她去找赵先生,老子不管这事!还有,你马上去城隍庙告诉秦裕伯,受了人的恩惠就要报,该救人就救人,少在那里磨蹭----唔----对了,还有句话你帮我带给他-----”
老管家转身离去,掀开了跟七十二弄正对的颍川小筑大门,先是疑惑的看了对面一眼,然后才看着站在门前台阶下,长发垂地,脚下不断淌水的一个老妪,道:“陈先生说,他不管这事,你去找赵先生吧。”
面容丑陋的老妪听到这话,有些不甘心的伸着脖子瞅了眼黑漆漆的门内,但未敢造次,恭谨的朝着宅子拱手施礼,才带着呜呜咽咽的吓人声音,化成了一堆水。
而老管家,则急匆匆的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赶去,不过想到自家那位老爷最后叮咛的话,他几乎一路目光怪异。
颍川小筑鸡飞狗跳之后重归安静。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萧砚,对此则完全一无所知,或者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立刻缩着脖子露出我很萌的帅脸?
片刻后,带着些纠结的萧砚将‘观天’重新放回了墙上的罗盘暗格,这东西太邪性,他决定先立刻回去神仙街对自己做一个全方位的测试,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过来研究这件萧家至宝。
月光下,白色身影干脆利落的又是一跃一踩一攀,然后脚步轻盈的从野猪牌坊出了烂泥渡,经过黄浦江的时候,他将手中的一小桶汽油丢进了暗涛汹涌的江水中。
而在神仙街,命馆的大门在大半夜悄悄开了条缝隙,赵寻一背着个包袱,蹑手蹑脚的从门缝中溜了出来,又悄悄的将大门关上。
不过他刚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大门又再次开启,婢女如意也怯生生的溜了出来,大眼睛看着赵寻一,一眨一眨。
“我去----他个无量天尊!”赵寻一猛然回头,差点破口大骂,太吓人了!跟着又压低声音道:“你跟出来干啥!赶紧回去!”
“我不!”如意摇头,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