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看着‘观天’小碗。
一碗水似是代替了他的眼睛,其映照出的异象,便是他所能看到的全部。
而随着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的想法,自心中猛然现出踪影,视野竟然立刻就跟着慢慢变大。
但是七十二弄中风水格局的异象却没有缩小。
萧砚只是单纯的通过这件至宝,看到了更大更多的境像。
就如同之前是通过一个米粒大小的微孔往出看,而在他想看到更多的时候,小孔就开始逐渐变大,将更多的东西展现在了视野当中。
奇妙异常。
萧砚所能看到的境象越来越大,直到几个呼吸之后,颍川小筑极为庞大复杂的风水格局出现在视线中,他才猛地感觉到眼睛一阵酸痛,似有液体从眼角滴落,‘滴答’一声落进‘观天’碗水中。
然后眼前一黑。
等恢复过来之时,方才所看到的奇景已经不见,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烛火闪烁的七十二弄正屋里。
好像有些不对?
萧砚皱眉,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太舒服,那种感觉,如同被什么阴物趴在身上吸了口阳气般。
“难道是道行出了问题?”心思急转,萧砚猛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顿时一阵紧张,然后立刻低头,朝仍然捏在指间的‘观天’看去,正好瞥到诡异的最后一幕。
碗水以极快的速度向那个极其细小的‘泉眼’倒流,但,水中带血。
怔然发愣片刻,他手指从眼角轻轻一擦,指尖有血迹。
果然,做任何事情都有代价。他心想,就是不知道辛苦打磨出的道行,被这贪图多看的一眼,耗去了多少?
紧张,又不那么紧张。这便是萧砚现在的状态。
紧张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件萧家至宝,对它的邪性,心中没底。
而不那么紧张----毕竟写符篆借用一下那位先生名号,都要赔上一些气运呢。
说到底,舍得之间,其实就是一种交换。
寻常人求神拜佛,亦是如此。
不过刚刚对颍川小筑那惊鸿一瞥,萧砚现在回过神来,却猛然想到了一种惊悚的可能,前两天晚上有龙想要自黄浦江走江如海,该不会就是陈桂春那个胖子的手笔吧?如果是这样,那姓陈的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可怕。
至于在那一瞥之间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