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走马阴阳一脉的镇宅风水塔。
萧砚站在房顶,手提一小桶汽油,怔怔然盯着这座风水塔看了好半天,然后生出了立刻掉头就走的冲动。
他眼力极毒,所以第一时间就通过塔身的细节判断出来,这座镇宅风水塔是真的。
但越是这样,才越是心惊。
风水塔这种东西,不是在风水一道上造诣极高,有资格收拢敕令风水气运的人,根本不能立,也不可能立得起来,这里面所牵扯到的,已经不光是简单的风水道行的事情,还有更加复杂跟吓人的因果。
所以,这座不大的宅子中,出现了座走马阴阳一脉中萧家的镇宅塔,极不正常,一看就是个巨深无比的坑。
但就像是今晚的曹礼佛要明知山有虎,偏去送人头。
看见这一幕的萧砚知道,自己也要明知是坑,而必须跳下去一探究竟了。
唯一不同的,是曹礼佛那货属于自己想着法作死,而他则是被强行架了上来。
这一刻,他心中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人,模仿着贾湖悠那种神态语调,不断地说:大外甥,这房子是你爹嘱托我交给你的----大外甥----
“贾湖悠,你有种,这怂我认了。”
萧砚嘟囔着,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贱的非要来看,咸鱼着不好么!
但是摸摸脸,还是没舍得下手。
下一刻,他猛地从房顶跃下,脚下的屋顶瓦‘咔吧’碎成了好几片,最开始轻盈的样子,到现在已经变得一点也无。
“我倒要看看,这座塔的根脚到底是谁!”带着些焦虑,萧砚刚一落地,便立刻冲到了院中的风水塔前,然后果断去掀跟塔身相接的一块青石板。
月光下,那双手白皙修长。
而石板才刚露出一丝缝隙,下面便‘刺啦’一声,有张三指宽的青色符篆骤然从微小的缝隙中钻出朝塔顶冲去,速度极快。
“成精了?”
萧砚眼角微挑,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几乎就在将石板掀开的同一时间,右手中食指便迅速凌空虚抓。
然后那张想要逃逸的符篆便出现在了他的指间。
但就算如此,符篆依然如同受风的战旗般猎猎作响,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这是一张大符。
片刻后,仿佛是察觉到挣脱无望,又仿佛是灵气散尽,青符软绵绵垂落。
而它的左下角,有四个字无比显眼:萧绝敕令。
萧砚看着这四个字,呆滞当场,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了胸口。
萧绝,三十年前,这是一个惊才艳艳的风水天才的名字。
后来,也是他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