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细细体会寇云话中的含义,一时间竟是心中震惊,没有说话。
“教头是有大抱负的,云很是钦佩,若三位头领也能像教头一般,身往边关为国杀敌,纵使身为押司,云也愿私下放了他们,好叫我大宋边关少死几个百姓!”
“此话当真?!”
寇云坚定的点点头。
私下放了他们是不假,不过从我手底下过,不留下些什么东西怎么行呢?
“云冒大不韪,将这等话都说与教头听,又如何会是诓骗教头?”
“哈!是王某小觑了天行的气量!”
“只是史家庄并不全是可信之人,因此之前云才一字也不肯对人透露,只是深深埋在心底!怕的就是一旦出现疏漏,自己丢了押司事小,史家迎来覆巢之祸才是悔之晚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几句话说的王进愈加兴奋起来,本就略微发红的脸此时更是红彤彤一片,不由自主的拍起了手。
“怪不得刚才回庄时你要吩咐史家家奴,不让把擒了陈达的事情说与你带来的快手,原来是怕走漏了消息!”
“正是如此!”
“哈!天行一个读书郎,竟是这等高看我等粗鄙武夫,实在是叫王某心生敬佩!”
“教头还是莫要高兴太早!”
寇云却又突然泼来凉水,“之前少华山三位头领把主意打到史家庄头上,引得庄客们同仇敌忾,对他们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轻易放过他们!所以要救下三位头领,须要经过一番仔细谋划!”
“天行心细如发,此等谋划还得靠天行你来呀!”
两人在偏院之中商议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一同从偏院出来。
王进去找寻史进,寇云则是回了安置贺安与两个快手的院子。
院子的院门紧闭,外面还有好几个史家家奴把守,活脱脱当成了监牢在用。
看到寇云回来,家奴们先后与他打起招呼,得了寇云的眼色这便各自散去,听到门外响动,院子里的贺安与两个快手听到响动立即打开了院门。
尤其是两个快手,生了好大的怨气,趁着一众史家家奴尚未走远,大声的冲着寇云抱怨。
“押司,这些个家奴,在你走后便来门外把守,半日来不准我等踏出院子一步,竟是把我等当做了囚徒一般困在这院子里,真是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
“这是我特意交代他们的,你俩有意见?”寇云板着脸淡淡道。
“不敢!只是不知押司此举所为何来?”
两个快手闻言一愣,不懂寇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寇云没让他们多费脑筋,很快便向他们解释了起来。
“你俩莫要多想,进去说话,”
回到院子里,贺安为三人倒好茶水,寇云才道:“之所以不叫你们出去,实是为了你们性命着想。”
“押司此话何解?”
“本押司也不瞒你俩,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少华山的匪寇来打史家庄了。”
“啊?!”两个快手闻言一惊,心说怪不得听到庄外一阵喊杀声呢,连忙一同追问,“不知现在匪寇何在?可是被史家庄给打退了?”
“有史大郎在,庄客们也都奋勇向前,击退区区百余匪寇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可惜,匪寇着实凶厉,叫史家庄也损失了不少人手!”
寇云又道:“幸亏本押司预先便料想到了会有一番厮杀,这才请了史家大郎派人保护你俩,否则大战之时你俩一旦露面,说不得便会被那些个匪寇当成生死仇敌,舍了庄客转而来先杀你俩!”
“嘶!”
两个快手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可不认为寇云这话是在吓唬自己。
毕竟在如今的年月,朝廷高官虽然多有恶名,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暗中对整个国家抽血吸髓,身为最底层的百姓感触并不如何明显。
反倒是像快手他们这些个底层胥吏,对于百姓们的盘剥欺压最为浮于表面,也最为招致百姓的深恶痛绝。
若果真叫少华山匪寇们发现了他俩的身份,调转刀枪,把他们先给集火斩杀,还真的并不如何叫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