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时节,却已经展现出了超越往年隆冬的冷意。
来到华阴的第二天,寇云便正式上任押司一职,专门负责梳理华阴县衙的缉捕诸事协调,另外还要兼顾少华山上匪众情报的查探汇总。
不过在他前去县衙的同时,贺安则是被他打发去县衙附近买宅院。
今后既然在华阴任职押司,总不能长久住在驿馆里面,买一处属于自己的宅院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寇家中落,但是祖上荫余还算富足,出发前叔翁专门给他包了几十贯的零碎银钱,另外还有五百两银子的专用款项。
昨夜接风宴结束后又给主簿县丞各送了二十两,众多都捕佐吏们也拢共分了十两,这么多钱撒出去,一下子让寇云与他们熟络起来。
再除去昨日送给萧县令的一百两,五百两还剩下三百五十两,则是要用来买宅子以及在华阴的日常开销了。
这都是出发前叔翁为他规划好的。
其他杂七杂八还要置办的零碎东西他都没有操心,好在身边有个伴随贺安很是得力,年岁不大,但在寇家饱经历练,仅仅只花了一百两银子,当天就在县衙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两进的小院,而且连带着还请了个婆姨,专门烧洗洒扫。
事情办好后,寇云又把贺安派回了下珪,自己则是留在华阴,一头扎进了案文里。
只是他这一扎进去就是半个月,虽然面上看显得尽职,却他一连半月都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动过县衙里的一兵一卒,仿佛一门心思只把缉捕少华山匪众的事情寄希望在查阅案文上面。
在他人想来,不去少华山附近盘问,仅仅查看案文又怎么可能查出有用的东西?
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说那些个都捕佐吏们,就连亲自把寇云推到前台的萧县令也看不下去了,这不今天贺安才刚回到县衙,私下里向寇云一番汇报之后,刚一到散职时间寇云就被萧县令的长随喊到了后衙。
寇云对此毫不意外,叫贺安先回去歇着,自己欣然前往。
来到书房等了片刻,婢女奉上茶水,一身藏蓝常服的萧县令这才姗姗来迟,脸上的笑意如同万年不变。
“天行啊,快坐!坐!”
“谢县尊!”
宾主坐定,屏退长随和一众下人之后,萧县令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寇云,“天行任职以来,半月间一直扑在查阅公案旧文上,甚至废寝忘食,本县甚是辛慰呐!”
寇云听出萧县令话里有话,不过仍旧装作不懂,不动声色。
“得县尊信赖,云岂敢不尽心竭力?”
“哈,能得老种相公另眼相看,天行的才智本县自然是毫不怀疑的!”
“县尊过誉了!”
萧县令脸上笑容不减,却话题一转突然道:“对了,听闻天行在县里买了间宅院,却仅有两进,这是为何?”
两进小院一般只有小门小户才住,像寇云这样出身名门的,哪怕没落了,但是碍于面子,最起码也得是三进才够。
“好叫县尊知晓,卑职前来华阴履职不过仅仅带了一个伴随,加上尚未娶妻,因此并不需要太大的宅院,仅仅两进便已足够。况且我那伴随前几日还回了下珪,别看院子只有两进,但仅有卑职加上一个婆姨,便已显得很是清冷。”
“哦?你那伴随真的是回了下珪?”
萧县令话题突然一转,却是叫寇云眼神一缩,暗道一声正题来了!
当即面露三分凝重,刻意的扫了一眼房外,低声道:“不敢欺瞒县尊,说他回了下珪只是对外人的托词,实则是奉卑职之命,前往少华山附近打探情势。”
“呵呵,好一招瞒天过海!果然你是早已另有安排!本县就说嘛。只是天行如此安排,似乎是对县衙中一众同僚并不放心,怀疑其中有少华山的细作?”
“卑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