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寇云不等史大郎从宿醉中醒来,就和早起练武的王进说明自己要去赴任之事,拜托他和史太公替自己转告史进,便带上贺安一道离开了史家庄,前往华阴县城。
而王进史进两师徒,这一世却是莫名其妙都欠了他寇云一个人情。
俗话说的好,千金易偿人情难还,尤其还是他寇云的人情!
只不过现在的史进和王进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却说主仆二人在史家庄借了辆马车,早晨出发,午后便来到了华阴县城。
很快马车到了县衙。
下了车,叫贺安取了些碎银塞给了车夫,先把他打发回了史家庄,寇云这才叫县衙门外的门子进去通禀,说是新任押司到了。
“二郎,有老种相公在背后撑腰,你这押司肯定一番顺风顺水,说不得还真能如同老种相公所说,过几年补个缺就可以当官啦。”
眼看着终于就要到任,贺安忍不住替他高兴。
寇云却是看着略显安静的县衙,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刚刚递上文书时,他就感觉门子看他的眼神莫名带着些敌视,虽然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但真实吃鸡那么多年,寇云又岂会察觉不到。
不多时,门子便跑了出来,说是县令有请。
跟着门子进了县衙,后厅里很快就走出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他眉眼端正,神态和气,未穿官服但是双臂背在身后,行走之间腰身挺的笔直,看上去显得颇为刚正。
看到这人,寇云心中一动,知道这就是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顶头上司,华阴县令萧修文,据说赴任华阴时也是得了老种相公的举荐,当即抱拳就要行礼。
萧修文却已经先一步走上来抓住了他的手,如同寒冰乍裂,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哈,你就是老种相公推荐的押司寇云寇天行吧?当真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啊!许久不见天行你来,可是叫本县好等!!”
“赶路途中突染风寒,一连蹉跎了数日才终于好转,连累县尊苦等,实在是云之罪过!”
“哎呀?原来是路途之上染了疾病?现在既然来到县衙,可是已经好转?”
“多谢县尊记挂,寇云已经痊愈!”
“这就好!这就好!快快坐下说话!”
俩人对桌而坐,萧县令吩咐婢子去沏茶,然后叹口气,似乎很是感慨,“若是天行在路途之上出了什么问题,本县不仅对不住老种相公的盛情推介,更对不起寇莱公的在天之灵呐!”
虽然他脸上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可是听他语气,寇云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对方明显是个腹有沟壑之辈,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加上两人只是初次见面,寇云实在摸不准萧县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即只能选择围魏救赵。
暗中冲贺安使了个眼色,贺安立即弯腰上前,把捧在手里的一只木盒送上。
寇云接过木盒放在桌上,直接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足足一百两,然后推向萧县令。
“寇云初到华阴...”
“天行这是作甚?难道要贿赂本县不成?!”萧县令突然站起,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却是已经变了颜色。
寇云一惊,难道自己拍到了马蹄子上?
再仔细瞧了瞧萧县令的眼神,发觉他言语虽然严厉,眼睛却一直瞪着低头的贺安,明白自己是虚惊一场,赶忙挥手把贺安给赶了出去。
这才再次开口,“云在华阴,日后肯定要劳烦县尊费心劳力多多提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县尊务必收下!”
“天行你如此有心叫本县很是欣慰,但本县一向自诩公正廉洁,你如此做,却是叫本县为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