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夏原吉参加王爷。”
“夏大人快免礼。”
朱高爔坐正身体,对着夏原吉直来直去道:“夏大人前来,是带了圣旨还是口谕?”
满打满算,他夜离应天府快小半年了,有点惦记母妃的安康,但更多的想明确朱棣的看法。
“王爷也是认为下官奉了钦差旨意来北平吗?”
夏原吉似笑非笑,本来按照特定脚程,他还得须要两天才能到北平城,后来转乘船缩短了路程,今日一大早到达,但并未立刻通知驿站,而是绕着修建的公路把北平走了一圈,直到偶然碰见下值的卢诚几人。
他推脱不下,只好被请去了酒楼,杯觥交错中免不了谈工作,等说到封飞滥用职权时,罗平安竟颠倒黑白妄想请他帮忙卖个人情。
若不了解事情真想,可能就答应了,碰巧入城前他还专门问了下路人,封飞为何被吊在那里,等捋清前因后果,气得差点爆粗口。
道不同不相为谋,随后丢下筷子就离开了酒楼,正是姚广孝说得‘脸色不太好’的原因所在。
闲话不多说,朱高爔轻笑摇头道:“夏大人是钦差如何,不是钦差又如何?本王心中坦荡无私,有何惧哉?”
夏原吉赞许的笑了笑,他端起茶杯看了眼周围的侍女,也不说话只顾着喝茶。
“你们都下去吧!”
朱高爔挥手斥退侍女小厮,然后又对着管家老张道:“小莲、仆贤他们劳累了一天都早些歇息,这里不用伺候了。”
“老奴遵命。”
老张离去时关上了堂屋的朱门。
“下官并非皇上指派而来。”
夏原吉放下茶杯,神色充满了激动,看向朱高爔的眼底直冒绿光,迫切道:“是老臣主动请求皇上来的北平,只想看看讹言惑众的它有何特别之处,即能支撑修筑皇城,又可给予战争后勤保障。”
他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外人或是体会不到北平城的难处,而他身为户部尚书再清楚不过了,不单随时面临外族入侵的风险,还要与天斗、与地斗,如许才不会饿死。
哪想朱高爔折腾了小半年,提前让百姓进入了休养生息的模式不说,每天还吃饱喝足有存粮,试问哪个州哪个府能做到?
值此考虑,毅然踏上了来北平城的路,他当时已决定,如果朱棣不同意,就上书告假偷摸来,幸好皆大欢喜。
“那夏大人看完有何感想呢?”
朱高爔能明白夏原吉的想法,大明看似富有,实际上是一种假象,不过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老臣请求王爷照顾一下北平城以外的州府,有的面临水患,有的天灾横行,有的地龙翻身…诸如此类,全都在伸手要钱粮,他们太苦了。”
夏原吉说着,眼眶里含满了泪水,沉重道:“若是王爷能把大明朝疆域铺满了这般的道路,只要不违反大明律,甘为王爷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