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看了宝树一眼,他苦笑着冲我挤了挤眼,估计是想告诉我,他哥平素就是这么个简单粗暴的风格。
“那就一切都拜托您了,多谢。”
知道龙树本来就是这么个性格,并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我就心安理得了。
正好,我身上也贼不舒服,每次说话嗓子都像在上刑,能少说两句岂不是更好?
“贫僧说了,这是还因果而已,何来道谢?稍等片刻。”
龙树一板一眼地纠正完我,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估计是给我准备祓除身上鬼魅的东西去了。
他出去以后,宝树才像松了口大气,继续跟我说话:“这次我们真算是福大命大了,我哥在最后关头赶过来了,要不估计我俩都得交代,不过你小子是真敢拼啊,早知道你这么玩命,我可不敢把点阳术教给你。”
“没事,这不活下来了么?”
我回想起在雨林里硬怼纸嫁衣的经过,也觉得有些后怕,不过还是扯了扯嘴角,笑道。
“我是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可你……”宝树一阵唉声叹气,“希望待会儿驱鬼的法事一切顺利吧!”
“难道还会有什么意外?”我有点诧异。
他这副没信心的语气,跟之前一谈起龙树就与有荣焉的表现,可谓是完全不同啊!
“我也是回来以后才从我哥那里知道的,绑我们的那伙人背后,还站着个跟他齐名的黑巫僧,叫黑骨刹,这人手段高强,心肠更是歹毒,睚眦必报,我们这次跑了出来,还弄死他几个手下,就算是为了灭口,他也有很大可能也会找我们的麻烦,这种人暗算起来,防不胜防啊……”
“甘霖凉!”
要不是人不舒服一次没法说太多话,我早就破口大骂了,就算这三个字,也足以表达我的愤慨。
你绑了我,还想嘎我大腰子,我不让,你特么还要报复我?还讲不讲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哥呢?他怎么说?”我叹了口气,问道。
我现在相当于高位截瘫,生活自理都难,跑也跑不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唯一的靠山上了。
人家绑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啊,难道你弟弟吃这么大一亏你也不管了?
“我哥的根子在佛门,讲究不沾因果。要是我还被绑着,他会去救我,但我们自己跑出来了,还干掉了两个绑我们去的人,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他不会主动去找黑骨刹的麻烦,最多那边想动我们的时候护住我们。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但你……就怕在我哥给你祓除百鬼的时候,黑骨刹暗地里捣乱啊!”宝树道。
什么怪脾气……
我真被龙树为人处世的奇葩风格给整无语了,这是有多怕麻烦啊?
奈何现在人在矮檐下,我还指着他救命呢,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宝树似乎也很歉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大不了我豁出面子再去求求我哥,他会答应的……”
我摇了摇头:“算了,不用,那祓除的法事什么时候开始?赶紧搞完就行了,我会尽力配合他的。”
我现在只想赶紧摆脱这噩梦般的一切,回家。
管他什么狗屁黑骨刹,只要我回到国内,他还能追过去灭我的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