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残阳似血。
杨顺和柳轻雪将店门关了起来,准备打道回府。
招工圆满结束。
看到就连高高在上的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奈何不了杨木匠。
吃瓜们心里就有了底,更是觉得杨木匠现如今深不可测。
报名更加踊跃了。
但无奈现在店面规模还不大,能招的人手有限。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失望而归。
“轻雪,我们去一趟大壮家看看。”
杨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但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刘大壮的影子。
白天这位老熟人表现出来的异常模样浮上心头。
“好哇。”
柳轻雪乖巧点头。
于是和车夫打了声招呼,顿时调转车头,往刘大壮家赶去。
当年杨顺刚从小河村来望京讨生活的时候,刘大壮因为踩的高跷坏掉来找杨顺修过几次,加上大壮性格耿直爽快,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在前妻郭氏那事儿东窗事发的时候,因为郭尤昌背后的官家背景,许多人都对杨顺指手画脚,甚至是冷眼嘲笑。
但只有刘大壮还站他这边,甚至私底下碰上郭尤昌还骂了他一通。
刘大壮家住在望京城南。
父母都是街头卖艺表演杂技的。
他自己也子承父业跟着表演杂技。
这年头街头卖艺的经济情况都还不错,至少比普通打工人好很多。
一年少说也能有十两整银进账。
虽然比不上杨顺这样还有余力纳妾,但一家人混个勉强的温饱问题不大。
很快马车就到了刘大壮家。
这间位于城南巷角的小房子仍然亮着灯。
杨顺和柳轻雪下车,过去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刘大壮。
此时刘大壮看起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看到杨顺和柳轻雪的那一刻,他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
杨顺笑了笑,“老友相见,不得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啊?”
“啊?这个……”
谁知,一向耿直的刘大壮居然是犹豫了。
他看了看屋内,脸上写满了为难,“我家不是很方便。”
“那个,要不然,就算了吧。”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对啊,看看你,顺便看看你爸妈。”
“我爸妈挺好的,哈哈,下次有机会再叙?”
看着刘大壮千般推辞的模样,杨顺不禁狐疑地问,“大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哈哈,好着呢。”
刘大壮大声地笑了笑。
这笑声,更令让杨顺确信有蹊跷,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大壮,我之前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咱们早就是兄弟了是么?”
“你如果现在碰上了困难,不告诉我,说明你没把我当兄弟啊。”
“啊?”
杨顺这个“我很受伤”的激将法立马对刘大壮起了作用。
后者一愣,连忙摆手,“没有啊,顺哥,你肯定是我的兄弟啊。”
“既然是兄弟,有困难就不要瞒我。”
杨顺瞧了瞧屋内,指了指,“怎么着?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
“哎……”
“也罢。”
他看了看柳轻雪,略一犹豫,也改口道:“顺哥,嫂子,请吧。”
刘大壮侧身让开了一个身位。
杨顺柳轻雪终于进了屋。
一进屋,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膏药味,非常刺鼻。
穿过狭小的厅堂,拐进内屋。
透过昏暗的烛光,一眼就看到床上正躺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