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们也是帮他自己。”我没有理会唐十四而是看向地上的短剑，剑匣还散落在一边，沾着猰貐体液的短剑，泛着一种不详的冷光。

我眼睛一眯，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短剑刀刃中间的花纹上隐隐闪过。

这是……

我凑近短剑，却并不触碰，只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观察。

积蓄的黑色脓水一路蔓延，转眼就游走到疯狗的手肘，黑色的脓液不断渗腥臭的味道让人闻着隐隐作呕。

无人相帮，疯狗选择自救，腰带抽出缠绕在胳膊顶端系死。

“把你的匕首借我。”疯狗声音断续的对着唐十四说，即使此时他也在努力稳着自己的气息。

“艹，别告诉小爷，你这是打算砍了他！”

见唐十四犹豫，疯狗拿起地上掉落的一柄残破战斧，虽然不能保证砍掉手臂后的结果，但是结果最坏也比没命好。

疯狗握着斧子作势要砍却被唐十四把那柄斧子踢出很远，“陈千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见财起意，疯狗这回是真疯了。”

“壮士断腕，弃死求生，疯狗做的没错，你这么挡着他才是妨碍他的生路。”

唐十四看着被自己踢远的斧子，又看看倍受煎熬的疯狗，万般无奈下只能的递上了自己的军刀。

疯狗接过，黑色的脓水已经蔓延到手肘以上，他划开被脓水浸/透的袖子，被腰带勒紧的胳膊青筋鼓绽，涨红的颜色和底下漆黑腥臭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疯狗握着军刀在上面比量了下，脓水蔓延的太快，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他臂膀处的骨头缝把刀插进去，将关节断开以后再把皮肉整齐的削下来，疯狗寻好地方，就打算咬牙把刀扎下去。

可是他握着军刀的手却被一双细瘦的手掌拦下了，眼前的手掌细瘦苍白，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雇佣兵最重要的就是你这双能握住枪的双手，你没了他怎么活？”

“没了他，我还有命。”

“我能保住你这只手，但是我要你的命。”

唐十四一脸懵，“你这是要救他还是要杀他？”

“十年，我要你为我卖命十年，你同意，我救你。”

柳风看着这个对着他伸出救命橄榄枝的人，想要活命从来都需要对等的代价。

“你救我，我的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