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回头,朝着说话的王进微微一笑,道:“兄长且看着吧,数年之后,此人之名,必将响彻寰宇。”
“公子如此看好此人?”王进眉头微蹙,不解的问道。
只王进虽也是在行伍之间沉浮了二十余载的人物,但却不似祝彪这般开了天眼的人,哪会知晓后世的韩世忠是多么的英雄了得。
祝彪望着那远去的道道烟尘,复又说道:“有些人,生来便是位列三公的命。”
不多时,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扈三娘领着朱武、陈达、杨春及数十名喽啰纵马而来,到得祝彪五人近前,便翻身下马。
“三郎还好吧?”扈青娥一脸关切的望着祝彪,深情款款的问道,那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烟波流散,如东风抚兰,钻入耳中,沉入心底,叫祝彪一时间难以言语。
只呆立片刻后,祝彪汗颜一笑,拉住扈青娥的素手歉意说道:“此番叫娘子担心,是我的不是,今后定不会了。”
祝彪哪能不知晓自家娘子在想些什么,两人青梅竹马这许多年,虽偶有离别,但如此番这般被困于一城之事却是从未有过。
此番华州之事也叫祝彪警醒了,这些年自己确实是太过顺利,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哪怕一切都能计算在内,但人心是无法计算的,自己算不到史进会在重伤之下还冒险去杀那贺太守,也算不到一夜之间韩世忠对自己的态度便有了变化,在这大争之世序幕即将拉开之际,却是需要更加的谨慎才行。
这边祝彪与扈青娥说了几句话,那边朱武领着陈达、杨春与史进等人叙话,便听得朱武意味深长的朝着史进说道。
“兄弟无需担心,贯忠兄弟几日前在城外等不着公子,便快马回了史家庄,此时太公与玉娘子、王义老丈都已在少华山上,只兄弟你此番却真是糊涂,若无公子与贯忠兄弟在此,却叫某与陈达、杨春兄弟三人如何来救你。”
一旁的陈达、杨春亦是点头附和道:“史进哥哥此番却是不够义气,纵是天大的事你也应与我们商量一下,不至于单枪匹马的被捉了去,最后连公子都陷进去了,你是不知,某兄弟三人这几日都没脸见夫人。”
史进闻言,亦是心中泛起阵阵酸水,只苦叹道:“却是史进失了心智,累得众兄弟担心,真是万死难辞。”
一旁与祝彪说话的扈青娥闻言,直朝着史进宽慰道:“大郎莫听陈达、杨春兄弟瞎说,你舍身救你自家的娘子,虽行事有所不妥,但在我看来亦是英雄儿郎所为,哪里会怪罪于你。”
史进听罢,直连连拱手,众人也不多言,各自上马,朝着少华山快马而归。
一路上祝彪与扈青娥共乘一骑,有扈青娥握着马缰,祝彪也不担心落马,心头一直想着方才上马前扈青娥递给自己的纸条。
闻焕章从独龙岗飞鹰传书而来,纸条上写着短短几个字:阳谷县有变,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