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舒钟便继续低头写着,那官人悻悻转过身,王肆川却明白看见她狠狠瞥了一眼宫人中的一个方向。顺着方向看过去,本来大家就都在往这边看,见王肆川看过去,全都低下头,但王肆川还是明显看见有个宫人的眼神和被训斥官人短暂交流后蹙了一下眉。
王肆川悄悄问如花,“你说的糕点,是青玉糕吗?”如花摇了摇头,“不是呀,是叫做沪上青”,“你看那群宫人中,可有教你做糕点的姐妹?”。如花顺着王肆川眼神示意的方向望过去,仔细找了一阵后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啦?”
这就怪了,“似玉?你可知道,这宫人们每次都会来这里汇报工作吗?是全部都来吗?”似玉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等到官人们都汇报完,舒钟还要去向皇后娘娘汇报,王肆川又问舒钟,舒钟答道,“按理来说,是该全部宫人都到,但是难免有几个赖床耍滑的,也可以理解”。王肆川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该来总会来的,她想了想觉得算计那么多太累了,既见端倪,何愁迷局。
王肆川还没消肿,带着面纱也不好拜见皇后娘娘,就让舒钟自己去了,自己先回去了。其实她更想逛去,但是今日是向皇后娘娘告假了的,就好像你跟领导请假说要回老家,结果看见你在网吧,岂不尴尬。
回了宫里,王肆川开始琢磨着怎么锻炼,趴在床上发呆,想想上辈子锻炼,也都是迫于无奈要自己上学,所以蹬着自行车,算作锻炼了,可如今没有约束,只是要自觉自发的锻炼,王肆川可坚持不下去。脖子有点痒,王肆川伸手去挠,突然发觉脖子上一片蚊子包!
她跳下床跑去镜子跟前看,好明显一片粉红,我的妈呀。“似玉!似玉!快来!”,似玉小跑进来问道怎么了,王肆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都七月份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毒蚊子,你看我的脖子”,似玉诧异道“啊?我还以为这是昨天晚上陛下弄得呢”
“啊?你怎么会以为是他弄得?”“昨天姑娘回来的时候还没,从殿里跑出来的时候就有了,我还以为是……”
“什么呀,昨天我在荷花池旁边被一群蚊子咬了,当时不显,后来挠挠才出来的嘛。”王肆川郁闷了,要真是那王八蛋弄得,自己干脆死掉算了,转念一想,王肆川忙问道,“似玉,你说今天我出去,别人不会都以为我脖子上是皇上弄得吧”
似玉艰难的点了点头,完蛋了,社死了,今天还见了那么多官人宫人,啊
王肆川想到更难堪的事情,自己今天跑去看热闹,却没有去拜见皇后,这传出去可怎么好,加上脖子的事情,别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耀武扬威啊。
啊,想到这里王肆川恨不得原地去世,社会性死亡比物理性死亡更难堪。似玉看着自家姑娘表情呆滞的仰躺在床上,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今天确实也是她疏忽了,只顾了眼睛,没注意到脖子。其实也不是,私心上,她也是希望别人知道陛下在意自己姑娘的,虽然看起来宫里风平浪静,但是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宫里面,即便有贵妃娘娘,也只怕有人觉得对姑娘萌出些危险的想法。
如花端着一盘糕点打破了沉默,“似玉,姑娘,你们怎么了?”见到这沉默的气氛,如花把手中的糕点放到一旁,走到似玉旁边悄声问道,“怎么啦,姑娘怎么不高兴,刚才不还好好的”。“姑娘正犯愁呢,快去看看御膳房有没有卤猪蹄,或者什么肉食,给姑娘拿些”。
如花急道,“可别提了,御膳房正着急上火呢,我刚才去拿糕点,差点都被扣住了”。王肆川懒懒问道,“怎么啦?”
“姑娘今天早上不是也见来着嘛,就是御膳房昨天晚上没准备今日各宫的青玉糕,现下正在查问呢。每个房间每个房间的搜,每个人每个人详细的盘问,除了准备午膳的人单独准备午膳,其他的人和东西全都在御膳房院里站着。连这糕点都是御膳房总管亲自拿了记了档才给的呢。”,说着如花拿过糕点递给王肆川和似玉,自己也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这宫里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王肆川印象里,后宫那么多女人,难免口舌是非,勾心斗角;人也多,东西也多,肯定有人私拿。但是现在看来,嫔妃们虽然之间了皇后娘娘和舒钟,但是所谓上行下效,似乎大家都没什么争宠之心;今天见舒钟治宫严谨,毫不错漏,想来也没有人敢私拿。
没有勾心斗角,从来也没有人敢私拿,那是怎么会少了东西的?王肆川想不明白,接过糕点放到嘴里,口感温润细腻。王肆川看着手里咬下一半的糕点,颜色半青半白,忙问道,“如花,这是什么糕点?”
“啊?这是沪上青啊”,王肆川皱眉,“它和青玉糕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如花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