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一脸惊讶的看着吕布,想要怀疑,却又不敢怀疑吕布的话。明年出征鲜卑,岂是二百石小官说得出口的?
除非,那是吕布。
“走吧,看看这头曼一众戍吏,如何刁难我这个鄣尉。”
吕布、成廉叫上唐琳,三人走二门赴正堂。
……
正堂中,仅有从史周当一人正襟危坐,早就等候吕布了。
理禅衣,整鹖冠。
吕布转屏风落座,成廉、唐琳立于左右。
见周当一人,吕布蹙眉问道:“其他戍吏何在?”
“告假休沐。”
周当面色自若,言语中竟有挑衅的味道。
“休沐?何人应允?”
吕布笑了,这支就塞的刁难,居然如此简单粗暴。方面叫板,两世为人,还没哪个敢!
“某。”
周当只说了一个字,咬着腮帮子,玩味的看着吕布。
吕布沉吟了一会,手指不自觉的敲了敲案牍,另一只手将腰间佩刀放到了几案上。
下意识的动作,吕布在克制自己,也在警告周当。新官上任,不想大开杀戒。
“我是朝廷吏员,你还敢杀我不成?”
周当一见吕布放刀在案,玩味一笑。都是刀头舔血之人,谁把谁啊?
吕布没说话,而是听这周当还要说什么。
“塞外奉天,传得神乎其神。我看你吕奉先就是在拓跋、宇文内讧之际,捡得一部大人尸首。”
周当向前迈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气势走向吕布。
“你想说什么?”
吕布压了压怒火,周当覆手可灭,可是杀他吕布真是懒得起身走这寥寥数步。
“你以为一简除书,你就能做稳这鄣尉的位子了?”
周当又向前迈了一步,脸上漏出一阵鄙夷的笑容:“告诉你,我大汉边军,从来都是实力说话。”
吕布面前谈实力?
唐琳咬牙看着周当,又看向吕布。刀在案上,斩了他,让他看看什么叫实力。
成廉眉头深锁,紧张的在一旁看着。吕布说过刚易折,人都欺负到眼前了,就这么受着?
“竖子小儿,你怎么不说话?”
周当见吕布不语,一脚迈上台阶一步。这一步,便是僭越。
前行一步,来到案前,周当横眉、努嘴、身体前倾,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啪!”
“量你也不敢动我,不然我支就城二百壮士都不会放过你!”
“让我好等。”
吕布猛然抓起周当的头,狠狠地按在几案上。
苍郞啷,刀出鞘。
“噗!”的一声,血光四溅。
周当头颅,还在几案上,周当整个身体却栽倒在地上。喷涌的鲜血,将吕布长袴喷得血红,连带着还有地上一片草席。
吕布提着周当人头,转头望向唐琳:“召集所有戍卒,鄣尉府门外等候。”
“喏!”
唐琳一直咬牙看着吕布,胸口仿佛有一团郁气憋在那。眼见吕布手起刀落,唐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杀伐果敢,这才是我要追随的吕奉先。
唐琳走后,吕布提着周当人头,与成廉谈笑风生。
直到,鄣尉府外人声鼎沸。
“走,带你去渐渐你支就塞,二百壮士。”
吕布提着周当人头,缓步走出正堂。
身后,留下两排血淋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