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七杀星入紫微宫。注定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源源不断的鲜卑人,穿衣配甲,从穹庐中走出。
新出来的鲜卑人,只能望到驻足不前的部队,看不到包围圈内究竟是何许人也。
“多少人闯营?”
一个鲜卑人问道。
“三人。”
有人答道。
“区区三人,为何弄出这么大动静?”
鲜卑人挥舞着有力的臂膀,从人群中挤出,丝毫没有留意到部队之中,弥漫着一股骇人的恐惧。
直到到了第二排,眼见血染的鲜卑帅旗之下,浑身赤红的吕布用衣角擦拭刀上的鲜血。
地上是喋血而亡的拓跋部仅存的勇士,拓跋亦洛瑰,帅旗穿胸而过,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冲杀中散乱的发髻,被吕布缓缓打开。风一吹,散乱的头发随风飘荡,漏出一对嗜血的眼睛,杀气逼人。
“这…这是人?”
这名鲜卑兵吓得反身欲退,任他臂膀再有力,也挤不出这密密麻麻的军阵。
“几人闯营?”
随军萨满也出来了,随口问道。
“回萨满大人,三人。”
回答的还是刚刚那鲜卑士兵,萨满大人是神与人的中介者,他出言格外恭敬。
“三人?三人闹出这么大动静”
萨满眉头紧锁:“快,架起我来看看。”
几名鲜卑兵把萨满高高架起,他一眼就在包围圈中看到了血染的吕布。
“啊?”
萨满倒吸一口凉气,腿一软,整个人掉了下去。“咚”的一声,摔地上。
萨满却不知道疼,指着吕布的方向,口中喃喃道:“七杀格…七杀格…我拓跋氏,怎么惹到的这个煞星?”
终于,最后一个鲜卑兵,投入了战场。
一千八百多人挤在军营一隅,就连草原上的狂风,都吹不到吕布这里。
一战至此,不到半个时辰,折损了近二百将士。
拓跋邻心中仿佛下起来大雪,眼看着鲜卑将士各个胆寒,又给这心中雪,加上了一片霜。
吕布低头俯视这支丧胆之军,在人群中找到了拓拔诘汾:“降是不降,速速道来,某手中这杆大旗,等不及了。”
“笑话。”
拓拔诘汾迈步而出,直面吕布:“你看我满营甲士,像是要降的样子吗?”
“我只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吕布掏巾拢发,一手抓住大旗:“然你一意孤行,休怪我涂炭生灵!”
“我倒要看看,你一人之力,如何屠我全军?”
拓拔诘汾拂袖上马,接过一杆丈八的大铁枪,直指吕布。
上有邻,老而弥坚。
下有匹孤,少而多智。
我便用我的鲜血,唤醒族人的斗志。
“一人?”
吕布冷冷一笑:“你败就败在,视我同生共死的弟兄如无物。”
说罢,人群中的匹孤,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同生共死的弟兄,是否还有他人?
上风向是马厩,靠在渠水边上。鲜卑人出征,一人策战马二三。若是马厩大火,五千战马冲入如此密集军阵,后果不堪设想。
匹孤后背的凉意直冲天灵盖。
“尔领一军,速去马厩护卫。”
匹孤嘶吼着对亲兵下令,嗓音都喊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