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摸着胸口,闭了眼睛,“你好难过,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
不自觉她就流下泪来,“神仙姐姐,谢谢你,谢谢你让吾个来到草原,来到萧家,来到皇宫,来到萧绰身上,心上,意上……萧太后,二十九岁失去丈夫,三十岁开始临朝治理国家,却能将辽国带进盛世,伟人!一千年来,你胜过多少须眉男子,女子可以做好的事,生养持家,教儿奉长,你游刃有余,不在话下。男人可以做好的事,骑马射箭,治理国家,你毫不逊色,一往无前。在你面前,小女子就是小女子……千年以后,人们都快忘记契丹这个民族称呼了,却提到您,还能竖起大拇指,呵呵,不知道小女子还能在你身上多久,可小女子愿意陪你走完今生今世。”
“不行!”
一声回复听得她朝门口看去,“你是谁?”
“不行,她不只是一个人,你也不止是一个人。”
“你是哥哥?”
起身却没有近前,来人道:“你只是附在萧绰身上,可吾个却要经历很多人的悲欢离合,现在变成了韩德让,吾个……”
顺着门框他就坐下了,“痛苦,吾个发觉,韩德让身上的痛苦超过耶律贤太多,太深,太……”
“哥哥!”
李陌淑跑过去就要扶起他,可他却红了眼睛拉着李陌淑,“这是梦吗?神仙姐姐呢?神仙姐姐呢?吾们还能回去吗?”
“哥哥,你别难过,这是梦,可这是再难做到的梦!”
瞅着她也哭了,崔燃藜刚要伸手却又抑制不动,“韩德让的爱,是那么的沉重,他太,太不容易了,这颗心……”
说着他褪去李陌淑的胳膊,摸着自己的胸口,“里头好像是一个黑洞,不,不是黑洞,又像是太阳,也不是……”
“哥哥,你别难过了,吾们不是他们,吾们是吾们自己啊,哥哥!”
伸手将他抱住,李陌淑哭道:“吾个想醒来,不想在做梦了,吾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真的!将来你再不好,吾个也要跟着你,永生永世,真的,呜呜呜……”
“哭吧,现在皇宫里再没别人能管得了你,你是太后,唯一的,吾个是大宰相,你不管,别人也都管不了,哭吧……”
“不!”
李陌淑抹把眼泪就摇摇他,“哥哥,你醒醒,吾们不能这样,这只是梦,吾们懂得珍惜就可以了,不可以沉浸在里头,哥哥……”
他定目瞅了瞅,忽的一跪下,“太后恕罪!”
“恕什么罪,哥哥你起来。”
“太后切莫如此称呼,臣罪该万死,不知怎么会来到这里,为臣该死,请太后降罪。”
“你……”
李陌淑惊得,“你不是……你是韩德让?”
“臣……怎么会……臣这就告退了。”
看着他转眼就没了,李陌淑大喊:“哥哥,哥哥……神仙姐姐,哥哥呢,神仙姐姐,你出来呀……哥哥……你去哪啦……”
“他已经去了十六年后。”
“神仙姐姐!”
不管她如何喊,就是见不到九天玄女的身影,“来人呐!来人呐!”
大侍官进来吓得跪倒在地,“太后怎么了你?”
“大辽国内,可有九天玄女庙?”
“这……奴才不知啊!”
“滚!”
不一会,大侍官就把韩德昌叫来了,“太后您怎么了?”
李陌淑长叹一声,多么希望他是自己的哥哥,却命道:“带吾个去九天玄女庙。”
“这么晚了?太后……”
“快!朕要去九天玄女庙!”
韩德昌只好命人开路。
到了南城,果然一座雄伟的殿宇立在跟前。
李陌淑跑到里头跪下就拜,“神仙姐姐,不!九天玄女娘娘,求您让吾个出去吧,吾个害怕永远在这里,哥哥哪去了,怎么会去十六年后呢,吾个怎么办……”
韩德昌来回踱步,“怎么会来这里,她从来没拜过九天玄女庙啊……”
说罢,脑袋一昏,“臣也进去拜拜吧。”
烧着香,韩德昌感叹道:“黄帝战蚩尤,娘娘赐予奇门遁甲、太乙、六壬,黄帝大胜,又并炎帝,终成百族之首,炎黄子孙由此而生,臣虽是汉人,然契丹也是炎黄子孙。今日,来此圣地,臣韩德让在此起誓,为将来南北两族修好万年,臣定竭尽所能,付出一生。”
言罢跪而祈祷,“乞求娘娘保佑太后,她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请娘娘保佑她……”
磕头礼毕,却听到一句:“你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