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故意把“大国师”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通过轻蔑沉香的方式恶狠狠为端王与王妃出一口气，即便抛开自己的恩怨私仇和与画屏的交情来看，沉香这些大义灭亲忘恩负义的行为也够她恶心一辈子了。

“国师？国师她怎会大晚上独自出现在宫外的小巷子里？如今满城不都在传国师被陛下保护的很好，那陛下又怎会安心放心她一人出宫？”

兰雁虽然从未亲眼目睹，但梨园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里不少会闲聊到宫中的奇闻异事，她错愕地看着烛泪，而烛泪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

“是啊，连你都觉得奇怪，更何况我今日看见她时她与那团极其诡异的鬼魂同时出现，而面对那团鬼魂时她却没有十分害怕的感觉。”

换做任何普通人，没见过这团黑烟的必然会感到惊慌失措，可正因如此沉香今日的表现太过反常了，烛泪心里的警觉才会不自觉提升。

“我没能与大郡主产生直接接触，可我的的确确也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鬼魅香的存在，如今我大致能确定她是被鬼魂附身了，可我还无法确定那团力量巨大的鬼魂与她又是否有直接关系。”

烛泪一边向兰雁解释着，手上施法的动作一边没有停下，果不其然，那缕发丝在烛泪的灵力作用下很快消散化成一缕暗紫色的轻烟。淡淡的鬼魅香再次出现，烛泪皱了皱眉，她心里大概有了数，许多事情也逐渐在她的心里串联起来。

“怪不得，当初大郡主转变得如此突然，一夜间性情大变执意要进宫，就连从小到大身患的疾病也似乎在一夜间好了。果然是鬼魂，应当是附身在她体内的鬼魂给予了她力量，激起了他心底复仇的欲望，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烛泪恨得咬牙切齿，柳沉香这回藏得太深了，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导致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已经有些不可挽回了。

“那……那眼下该怎么办？我们普通人平日哪里能接触到国师啊，无法接近她的话二姑娘你也没有办法用芙蓉盏收服恶鬼。”

兰雁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听烛泪这么说便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她有些着急地咬着手指思索着，突然她眼睛一亮急切地看向烛泪。

“对了，不过姑娘刚才是不是说，方才在巷子里轻而易举抵挡了那团力量异常强大的鬼魂，那是不是说明二姑娘的灵力又高强了几分？”

烛泪一瞬间被兰雁点醒，她与兰雁对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己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那会儿功夫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使出了那么大的灵力，不过既然我的身体内有这样的潜力……不管它可不可控制也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烛泪双手撑在桌子上，她蹙着眉凝视着窗外一轮明月，兰雁方才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只有想办法接近了柳沉香以后自己才有可能查清真相捉拿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