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咒语脱口而出，芙蓉盏闪着熠熠的光辉飞悬到半空中，那团黑烟不断地向周围发散炽热的能量，而这些能量都在即将触碰到烛泪与沉香二人时一一被击退。

“收！”

花瓣飞舞，风疾云卷，周围似有无数低沉的啸叫声与怒吼声，在震耳欲聋的边缘逼近崩溃。烛泪蹙紧眉头使劲全力，粉色的光愈发猛烈地从烛泪和芙蓉盏的周身迸发出来，黑烟终究抵不过芙蓉展强大的收服之力而慢慢消退，异样的鬼魅香也随着黑烟的消失逐渐消散。

“呼……柳国师你没事吧？方才可有被这邪祟之物伤着？要不要找医官替你看看？”

烛泪也没想到自己在一瞬间竟能迸发出如此强大之力，她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力量像是被突然唤醒了，于是即便面对那团力量强大的黑雾，她也能借着芙蓉盏的力量从容应对毫发无损。

“我……我没事，方才多谢陈姑娘出手相救，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存下来了……”

柳沉香的目光有些躲闪，但似乎又有些像是故意为之，烛泪本想扶住有些踉跄的她，但却被她小心地躲开了手。

“不知烛泪可否斗胆问一句……国师今夜怎会只身一人前来此处？寻常日子里国师都是从不出宫的，莫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其实观察细致的烛泪已经发现端倪了，方才自己见到沉香时她的唇色与脸色都与现在大不相同，方才的沉香分明就像是被鬼魂附身后的症状，而此刻她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面对那团黑烟时沉香太过冷静了，所以烛泪心里便更加有所怀疑，她想借机通过肌肤触碰验证自己的猜想，可似乎早有防备的沉香一下就躲开了自己的试探。

“宫内无事发生，是我今日心中烦闷便独自出宫散心，此事陈姑娘就不必多问了，今晚发生的事我全当做没看见。”

沉香心如明镜，可越是如此她力量越不能在烛泪面前露出破绽，不过刚刚烛泪冲上前保护自己的时候她的确大吃一惊，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和画屏交好的烛泪定然同样厌恶自己。

“陈姑娘这么晚，不也是独自一人出现在小巷子里么？既然你我二人不分伯仲也，那今日之事就此翻篇。”

沉香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应付着烛泪，她回想着烛泪迸发出的那股强大力量……沉香皱着眉闭上眼睛，她意识到那应当是烛泪体内被压抑的神力在本能中被激活。也正是有这股力量，烛泪刚刚才能打破泰山府君借自己身体布下的阵局，而自己今日出宫其实也是被泰山府君所迫，这些日子为了维持泰山府君的力量她一直在暗中吸食弱小散鬼。

“国师小心！可需要烛泪用马车将国师送回宫？这夜路难走天气又冷，马车能快些将国师送回宫休息。”

心中充满怀疑但又不能声张的烛泪只能将戏演到底，即便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曾经的情敌，见面之后应当百般刁难自己才对，可沉香今日却似乎没有一点要动手脚的意思。也罢，反正自己与李司卿都已经一刀两断了，她们如今也算不上什么情敌了，大郡主要是知道了也许还能放过杨党放过司卿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