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李没说话吐出一个烟圈。夏之李情绪波动的时候很喜欢吸烟，这几乎成了他一个瘾，抽烟能让他平静下来。一开始夏之李顾忌温时柔在场，忍住没抽，温时柔似乎看到了他一直转动烟盒，才提出要抽烟。

烟燃尽。

夏之李起身，向温时柔伸出手：“我刚刚似乎越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社交中最怕失了分寸，交浅言深。

温时柔握住，借力起身，“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夏之李与她相视一笑：“对，我们是朋友了。”又握紧她的手，“我们是永远无法落地的雨燕，总会有披着糖衣的陷阱想要诱捕我们。对我们来说保持飞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雨燕落地很难在起飞，对于鸟儿来说无法飞行意味着死亡。

夏之李能够感受到被温时柔隐藏在面具下的波动，她远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洒脱，一些东西把她禁锢住了。夏之李不想看到温时柔变成一个自我消耗的庸人。

回到家，就接到了Liam的电话，“Chelsea，你这一次的画风格又变了，你总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隔着电话温时柔都能感受到Liam的兴奋，Liam是她的经济人。

“Chelsea”这个名字能在国际上打响，离不开他。温时柔遇到他也纯属偶然。当时温时柔因为一些事背着画板在欧洲到处走，在英国遇到了Liam。Liam看到温时柔的写生就缠着她，说是要当她的经济人。

Liam缠了她一个月，温时柔被缠烦了，说了一堆很苛刻的条件。Liam都答应了，温时柔没看到这样赶着当冤大头，就答应了。Liam用他的人脉资源慢慢使温时柔在国际上有了一袭之地。

“为什么选择在国内拍卖？”温时柔并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她回国了，很麻烦。

Liam发挥他经济人的专业，“你在圈子里很神秘，很多人都对你感兴趣。首次揭露你的国籍并且在你的国家拍卖作品很有噱头。而且你这次的画太好了，经过这次你的地位、名声都会更上一层。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对啊，这些都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记住“Chelsea”这个名字，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很狂妄的一句话，温时柔和Liam签约时提出的要求。

“好，准备好了你通知我。”温时柔最终答应下来了。

说了一些工作上的话，Liam突然感慨道：“你这个国还是回对了，之前你的创作停滞不前。回去了不过短短三个月，你就创作出了那么优秀的画作。这次的画一出世，绝对引爆圈子。遇到了什么导致你的风格不一样了。”

温时柔表情一顿，“没什么，创作只要你停滞不前就离退圈不远了，我只是想试试不一样的。”

Liam点点头，温时柔确实出色，但她还很年轻，她的可能不止一种，多试试也没关系。

和Liam通完电话，温时柔走到了阳台上。

“喝一杯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温时柔的思绪。

只见傅熠有些散漫的靠在栏杆上，拿着红酒杯，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两人隔空小酌了起来，今夜的风刚刚好，远处的灯火也变得真切起来。

傅熠觉得一直这样也很好。他厌倦了那些纷争，但在他们的圈子里你不能不挣。傅熠可以放过他们，他们却不会放过他。

今天回公司敲打了一些人，他本不想多管公司的事，但一直放纵某些人，迟早会惹出事。一天下来有些烦躁。此时看着温时柔却觉得格外满足，那些烦人的情绪的也散了很多。

温时柔在想夏之李的话，其实自私一点也没有关系吧。明明已经逃离了那个牢笼，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两人各怀心事，趁着月色，把烦人的事都暂时丢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