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柔和夏之李两人随意的坐在台阶上,在喧闹的校园里偷得一处静。
“你都听到了?”夏之李开口问道,一向很精致的低马尾有些散乱,显得有些颓靡。
温时柔点了点头,“听到了一部分。”
夏之李哂笑道:“不用顾忌我,我这点事几乎全校都知道。夏之李无情无义,亲身父亲重病在院,不闻不问。”
“来根烟。”
温时柔突然的一句话让夏之李转移了注意力,有些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夏之李为温时柔点了烟,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现在的氛围虽然说不上尴尬,但总感觉有些微妙,夏之李喜欢直来直往。“你要是问,我愿意告诉你。”
“你这个烟是什么牌子的?好辣?”温时柔吸了一口,皱了皱眉。
夏之李看温时柔有些嫌弃的表情,有些开怀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很有趣。”
温时柔挑了挑眉,“你是第一个说我有趣的人。”温时柔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无趣的人,嘴笨、不讨人喜欢,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没有人发现,是因为他们没有人真正走近你吧。”夏之李认真的看着温时柔,又说道:“你要相信你真的很好,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看到温时柔有些疑惑的表情,夏之李笑道:“疑惑为什么我要和你说这些?第一次见面,我就确定了我两是同类。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另一个我。在外人看来我们好像没有烦恼,想要的东西勾勾手指就可以得到,但谁又知道我们走得每一步都要比其他人艰难许多。”
温时柔捏着烟没有说话,偏见无处不在。
夏之李自顾自的说着:“像我们这样的人,多少带着一点病。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们,这条路上只有孤独陪伴我们最久。像是精神毒药,一边想要摆脱它,但一边我们的创作又离不开它。”
温时柔懂夏之李。创作者是孤独的,这一条路太长了,能够遇到一个同路的人很难得。
“我曾经觉得有太多的东西禁锢住了我,让我喘不过气来。每一个人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来审判我,但谁也不关心我怎么样。”夏之李说完,呼出了一口气。
当夏之李说出“审判”这一个词时,温时柔仿佛看到了一个在世俗下苦苦挣扎的灵魂,也懂了他所说的“同类”。
“我曾经把这些痛苦当做是灵感的养料,但后来我发现,去他妈的!我自己舒服自在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以痛吻我,我必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夏之李难得的情绪外露。
或许是压抑太久了,需要找一个人倾诉,而温时柔恰好是一个好的对象。
夏之李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
“有些约定成俗的规矩东西适合所有人,你能做自己很有勇气。”温时柔轻声说到,手里的烟慢慢燃着。
夏之李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有很强的包容心,细微的情绪也能够捕捉到,做到不露声色的照顾。
温时柔微顿了一下,移开视线,“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