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且还是个黑户的,素日里最怕的就是看到穿着皂服的衙役,每每见一次便被驱赶一次。
大伙儿都十分惧怕。
即使是胆大见识广的楚昭安,也不能正视。
楚榆瞧着几人如惊弓之鸟的模样,诧异万分,疑惑地道:“你们这是怎的了?”
楚昭安忍着心中的不安,恳求道:“萧娘子,我们能不能不去府衙?”
“行啊!一会你们将我和云醒送到府衙门前,你们先行离开即可。”
楚榆并未多想。
但楚昭安不得不多想,这去府衙,是要举报他们吧?
就因为他们执意要给她钱吗?
几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心里惧怕和忌讳也没敢问清缘由,看着楚榆和萧云醒朝府衙大门前去的身影,宋鲶着急的道:“老鼠哥,我们该怎么办?要跑吗?”
“跑什么跑?张三让我们来找萧娘子肯定是对她非常信任!”楚昭安脱下鞋拔子朝宋鲶的头就是一拍,“我叫楚昭安,不是老鼠!以后不准叫我老鼠!”
“安哥说的对,我们先回铺面等着。”祝波一本正经的说道。
……
县衙大门前。
萧云醒朝守门的两位衙役做了个辑,面上瞧不清惧怕与尊敬,吐字清晰的道:“两位小哥,我是鹤山书院的萧时醒,这是内子楚榆,大人托话让我们前来有事相商,麻烦帮忙禀告下县令。”
那两个衙役平日见惯了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人,但瞧这两人穿得粗布属实寒酸,没好气的问道:“可有凭证?”
容嬷嬷亲自来传的话,自然是没有,萧云醒不卑不亢地道,“没有。”
“没有?赶紧走走走!别来捣乱!什么人啊这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我们大人!”其中一名衙役朝两人吐了口浓痰,一脸轻蔑。
楚榆还想上前理论一番,另一人却忽然拔刀,刀尖指着楚榆,“滚!否则把你当暴民就地解决!”
萧云醒连忙挡在楚榆身前,将楚榆带着连连后退着,凌厉地扫了两人一眼,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们走吧。”
拐出清冷的街道,出门便看到一个布庄正在低价处理往年的旧布,又因着布庄店铺的位置比较偏僻,并未有什么客人光顾。
楚榆见这布除了不是新的款式,农家人并不讲究这些,楚榆一问得知一匹麻布才80个铜板,纯色的棉布也才120文一匹。
一匹布足以做成年人的两身衣服,之前倒是给萧时安和萧云生买了三套换洗的衣裳,而自己和萧云醒倒是没有买,还有两小妞的。
于是每人裁了两身适合夏天穿的布料,准备拿去给聂珠珠帮忙找绣娘帮忙做衣裳。
又买了四十匹麻布,十匹棉布,打算给云头帮那伙人做衣裳,毕竟他们铺面是做生意的,穿得像个乞丐,又臭烘烘的,的确不成样子。
一下子处理了这么多的布,那掌柜的很是高兴,见楚榆买得多,还多送了两匹棉布,还让店里的伙计架着马车将他们送回了码头的铺面。
萧时安见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布,吓了一跳,但见有外人在,也不方便问。
搬东西的动静惊动了后院里云头帮的人,也争抢着来帮忙,没多大一会的功夫便下好了车。
“萧娘子,大伙儿都上山去了!”楚昭安绞着手指不安的道。
他们前脚刚到,屁股还没坐热,两人便租着马车回来,这样楚昭安十分不安,深怕楚榆会责罚于她,甚至迁怒于众人。
“行!”楚榆只说了个一个字,便带着福婶、张娘子和周嫂子去后院腌藕带、野山椒、萝卜和嫩姜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