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彩活动在万家最大的门店福祥酒楼前举行,花止二人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跟前世博眼球的活动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只能抽到一个安慰奖——一小把麦子,依然抵挡不住热情高涨的人们。
排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队,才轮到花止,一个红纸封装的大箱子,顶部开碗口大小一个洞,全凭运气抽一张纸条,展开,食指大小的草纸上写着:麦子。
抽了奖便前往领奖处,五个伙计忙的汗流浃背,接待花止的,还是一个熟人,那福祥酒楼的店小二,一看见花止,就惊得磕磕巴巴:“你你你......你居然还敢出来逛街?”
不知道张亭盛那只手伤得有多重,把张员外都气疯了吗?
花止眉毛微挑:“有何不敢?”
店小二无语望苍天,活了三十余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关键是,她无法无天也就罢了,偏生是在福祥酒楼惹的事,昨个晚上,张员外就率领一众家丁杀到店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最后还是万员外亲自出面,才摆平这桩事。
店小二将麦子交到花止手里,说:“姑娘,你还是......多少低调些吧。”你换个地方找张家晦气,我,不,我和所有万记的伙计,一起为你叫好。
花止懒得理会,扭头就走,找了个稍微空闲的地方,才看见跟在身后的舒烬一脸笑意。
花止问:“相公可是抽到好东西了?”
奖品榜上挂着的三个头奖,金簪子,银镯子和铜钱三贯,一个也没出呢。
“我抽到一个娘子喜欢的。”舒烬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一方纸包,包着十余块花生糖。
活了两世,头一次抽奖,只得了一个参与奖,本来还有些失望的花止,一看见糖,眼睛就高兴的弯起来。
这几个糖,大街上随便找一家卖果子的铺子,花十个铜板就能买到。
这几个糖,却和旁的糖都不一样。
花止笑道:“相公的运气,果然比我的好。”
舒烬塞了一个糖到花止嘴里,笑问:“甜不甜?”
“甜。”花止也塞一颗糖到舒烬嘴里,问,“相公觉得甜吗?”
舒烬笑道:“娘子甜。”
花止:......
石榴红似火,骄阳照心扉,花止脑海里蓦然冒出一句话:在普通的日子里,和喜欢的人做一件平凡的小事,就足够让人开怀。
原来,故事里的情节,并不是空穴来风。
惊鸿一瞥,百般款款,立地沦陷。
如果,没有杂乱的喧嚣,和刺鼻的气味,就完美了。
“走水啦!”
“快跑啊!”
“快救火!”
人群混乱成一团打了死结的麻绳,救火的往福祥酒楼里奔,逃命的往四面散,花止拉着舒烬远离混乱的推搡,寻到一个安全地带,回头望去,福祥酒楼已经化为一片烈烈火海,滚滚黑烟塞了半面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