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恒的心思也差不多,附和道:“一群不知好歹的人,愿意去铺子上闹你们便去,大不了咱们离开西川镇,换个地方,咱们照样过日子。”
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花止心里一边欢喜舒家对她的维护,一边又觉得不忍。
换个地方容易,但心里会难受啊,毕竟,舒家在西川镇这么多年,亲朋好友皆在此地,哪能说走就走,舒恒大概也就是吓唬一下众人。
但他有这心,花止已经很满意了。
花止说:“道歉,我就考虑。”
说出这样的话,花止自己也蛮惊讶的。
这些人是死是活,对花止而言,不痛不痒,但说出这话,胸口却蓦然一松,一种前所未有,却自己也不能辨别的情绪,在胸膛里晕染开来。
也许,她不需要这些人的道歉,原主,却是想要的吧,她只能这样猜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晦涩,许久没人动弹,最终,还是那个刘老太太率先开口,说:“花止,花家的,我道歉,我对不起你们......”
顿了一瞬,刘老太又挠挠头,继续说:“我刘家以前也没欺负过你们娘两来着。”
这话一出,众村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特别是村长一家和平日里最爱作践母女两的人,脸色都黑的像锅底一样。
花止说:“放心,土匪来了,我会护着你家的。”
说完,花止的目光从每一个村民的脸上一寸寸挪过去,虽没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道歉,否则,免谈。
有人开了头,得到想要的结果,便有人坐不住了。
“花止,虽然我之前也和你家吵过架,但一个村子里,哪有不吵架的呀,去年,你去镇子上卖布被人刁难,还是我帮你出头的呢,是不是,你会帮我的吧?”
花止点点头,那人便长舒一口气,露出笑容,说:“我就说嘛,花止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们要是真想走,早就走了,还轮得着我们在这里蹦跶吗?”
又一人说:“就是就是,花止是个心善的,前年我在山上摔断了腿,还是花止送我回家的呢,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山上爬多久。”
“花家虽是外来户,但这些年安分守己,村子里有事,都是能帮则帮,从不推诿,也不知道为啥,就总有人看她们母女不顺眼。”
“还能为啥,还不就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咯。”
“天爷啊,李兰花不愿二嫁,本是值得敬佩的行为,却要叫人为此作践这么多年,真是伤天害理啊。”
“谁说不是呢,可花家没有男人当家,那谁......当然是挑软柿子捏了。”
“作孽啊,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怕下了地府,阎王爷将他丢进油锅呢。”
......
众人纷纷向着花家说话,先是一些对花家有过帮助的人,再是一些离花家远,没什么交集的人,再是一些自认为得罪不多的人,恨不能将一腔“善意”尽数说给花止听听,也是叫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