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烬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个屁!”花止暴躁的打断他,说:“就算不是真的,你也得给我当做是真的,努力的配合我治疗,好好的活下去,你要是敢让我做寡妇,我就让你死了也不安生!”
舒烬眼睛里夺目的亮光又渐渐暗下去,乌云遮蔽了明月,只剩寥寥星光。
花止心头一扯,说:“相信我,我能治好你的。”
但舒烬,明显是不相信的,只是嗯了一声。
这话是个明眼人都不会相信,原主若是有这本事,还何至于过得那般凄惨,但花止也没法解释。
“你等着。”花止起身,去院子里提了竹篮子回来,拨开上面的桑葚,露出底下一层药草,说,“你看,我今天在山上找到了好几样药材,等明天再去药铺里买一些,就可以给你配第一幅药了。”
“好。”舒烬低声应着,分明还是不相信的模样。
一件已经认命的事情,要在一夕之间用一句话改变,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行动才能证明一切,花止也不再多言,伺候舒烬吃了点东西。
伺候人这种事,对花止而言,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但奇怪的,只要一想到先前舒烬是如何迁就照顾她的,这些小事做起来,竟然没有任何的心理不适。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便也胡乱休息了。
因为头一天没有时间准备窝窝头,次日一早,老两口分别在铺子和市集摆摊,用最快的速度将预备的猪肉销售一空后,便借来了罗家的牛车,说要和花止一起回娘家。
这新妇回门,能得夫君相伴,便已算是长脸,这回一家人陪花止回去,自然是好事。
抵达小河村时,已经是傍晚,远远的,便能看见花止的老娘李兰花站在村口的位置张望着。
舒烬缠绵病榻多年,已经算是很瘦的了,然而李兰花比舒烬还要瘦上很多,整个一皮包骨,瘦的双颊凹陷,眼窝下沉,像个骷髅。
“哎呀,亲家妹子,你身体不好,莫要站在这里吹风呀。”舒陈氏跳下马车,拉着李兰花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冷。
“我不冷的。”李兰花看向牛车。
两家的亲事,是花止自己和舒家老两口谈的,李兰花也是第一次看见舒烬,那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模样,真是如传言所说,是个命不长的。
李兰花心中哽咽,面上也是苦涩的笑容。
众人都下了牛车往里走。
花家是外来户,房子修建在村子最末尾,一路穿村而过,自然引来一众注视和议论。
“哎呀,舒家全都陪着花止来回门呢,看来舒家对她好得很呀。”
“羡慕呀,羡慕也没用,谁让你家闺女的生辰没选好呢。”
“只要舒家有钱养得起,就算不能做大,做个小也是不错的呀。”
“唉,说的有道理啊,舒家是卖窝窝头的,再怎么穷,也不能少了一口吃的呀。”
几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散,麻溜的往家里赶,生怕晚了,抱不上舒家这课大树。
破败的竹篱笆小院里,破败的茅草屋,一看这架势,就是冬漏风,夏漏雨,聊胜于无的,就像是沾了李兰花的病气,就连院子里种的一行小白菜,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焉巴巴的模样。
知道花止今天要回来,李兰花一早便备好了饭食,但是现在一家人都来了,自然是不够吃,好在舒陈氏心细,猜想花家不好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小包麦子和一块野猪肉,两个女人便进灶房忙活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