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火锅,照小姐所说本该是一锅同吃才算正宗,但毕竟分餐而食的规矩摆在那里,只好如此了。”
还在摆盘的小春抬眼笑道,又动作麻利的走小门去了小厨房,将自己那锅端进屋内。
得到解释的二人盯着那还在翻滚的锅子,一时间有些沉默,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略显新奇的事物,褪下身上的大氅入座。
残羹冷饭多年的李枯、柳玉竹哪里遭得住辣椒的摧残,一口下去脸上就变了颜色,更是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冒。
但又因为味道实在过于美味,只得去小厨房一人倒碗白水,把食材烫熟后涮涮减少些辣味。
一顿改版的小火锅再配上关之桃从家中冰库带来的葡萄汁,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冷着张脸的李枯态度稍稍软化,看向关之桃的眼神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冰冷。
“为何无故接济我们,明明街上还有年纪更小的幼儿。”
“为何?”净完手的关之桃苦恼皱眉,歪头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你有记得自己遇到个年岁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吗?”
她反手指向自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李枯有些不自在的偏头。
“记得。”
“跑到我面前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傻话,连个买馒头的铜板都没舍得给一枚。”
话毕,几人再次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关之桃心道:关慕雅平时穿金戴银的,怎么这时候反而掉了链子,连最基本的银钱都不肯掏出来了?她本质该不会后世所说的白嫖党又或者话术师吧?
“我跟她素来不对付,这就是接济你们的理由。”她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如此说道。
李枯眉头紧簇,眼中疑惑又起,显然是对这个说辞产生了疑惑:“世人千千万,我不过是她偶尔遇到的,你如此行径不是白白浪费银钱?”
哦哟。
关之桃一挑眉,这小子莫非还是个隐藏的傲娇行为?说这种话也不怕我顺势点头,再把他二人给送回去?
“用你的说法,就算本小姐家大业大,见着一人便接济的话确实是有些白白浪费银钱,但如果……你的存在对关慕雅来说非比寻常呢?”她语气又轻又淡,却让李枯心中疑云丛生,思考起自己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半响后他抬头,语气坚定道:“我自幼失怙,实在想不出与旁人有那点不同之处。”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就算幼年失怙,沦为乞丐这点与旁人不同,可城墙边不多的是一样境地的人?”
”或许就是如此呢?”关之桃并不打算如实告知,说你未来大有成就、还能当上魔教教主绝对是会被当成神经病看待的!
毕竟她又没有关慕雅那中自带降智光环的团宠地位加持。
反正人已经到手,她想怎么说就这么说呗
李枯听到这个回答后低头,掩盖自己异样的神色,压根不信她这鬼话。
见过人后,关之桃那忐忑的内心平静下来。
又与做饭的婆子和搭理家务的丫鬟说道了几句才乘车离开。
坐在温暖的车厢里面,关之桃盘算着关慕雅曾经的帮手。
未来的魔教教主已经到手,还附带了个正道剑客基友,那第三个……
正当她还在挨个数着,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车厢在外力的作用下猛的爆开的同时一前一后两道黑影自她们头顶略过。
还是小春眼疾手快的将关之桃护在身下,这才免了飞溅的木块伤到。
“抱歉啊!我是一时失手!”远远的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还是后面那人略一犹豫,最终停住了自己追逐的步伐,反身坐到受惊的马匹身上,将它强行制住后走到关之桃面前,抱拳躬身道:“金吾卫办案,还请小姐多多谅解。”
关之桃眼皮一跳,看着人穿的平常,还以为是哪个江湖人士在街上闹事,没想到居然是个休沐的金吾卫。
“那是自然,城里的安定还得靠你们呢,办案要紧,大人还是赶紧去吧。”人家的名号都已经主动搬出来了,关之桃心中纵然怒气丛生也不得不压制下来,强撑着笑道。
哪成想这人是个耿直的,听了这话非但没走不说,还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吱唔道:“是樊某太过鲁莽才对,小姐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报上樊某得名号。”
说罢,他还从袖袋中掏出一枚铜制的小令牌,强行塞到关之桃的手中。
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关之桃满脑袋问号,只能将目光放到那小令牌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上面‘樊剑’二字狠狠扎入她的眼中,一时让她的心情更为复杂了。
自己还没想好去截哪条鱼呢……第三个就自动送上门了……
难不成这辈子否极泰来,开始转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