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桃抬头,还想寒暄那么几句将这代表着樊剑的令牌还回去。
就看到他早就无声无息间跑出了十几丈远,追着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而去。
她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只得将那令牌收好,等着自家老爹有空哪日替她送回去。
关之桃抬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看着自己脚下这一片狼藉有些头疼。
再环视那么一圈,还有不少卖着吃食的铺子都遭了无妄之灾。
“被牵连的掌柜,麻烦你们先收拾下地上的这些狼藉,估算下造成的损失有多少,前去国公府报上我关之桃的名号领赔偿的银钱。”
街上凑热闹的人群和商贩听到她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都显得有些怔愣。
但随即,嘈杂的窃窃私语开始响起,不外乎都是夸关之桃心善的,也有半数是在怀疑她只不过是说了好听而已。
毕竟只是路过的关之桃也是个受害者,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被袭,毁了辆马车不说,要是没有金吾卫好心将惊吓的马儿制服。
今日少不得要落个香消玉损的下场。
这群人的心思,关之桃哪能不清楚,她确实有着作秀的成分,但也是真心实意想做出些补偿。
自己第一世的父母就是这种街边的小本生意把自己养大,知道其中的不易。
关之桃笑道:“诸位不必担心我只是嘴上说说,之桃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前去领钱的掌柜们互相监督,莫要让那些歪心眼子的领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小姐放心,要真有这种小贼,我吴普第一个不放过他!”
出来应声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握着的那把砍骨刀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让他周围的不少人都退避三舍。
关之桃往他身后看去,那才刚宰杀好的肥猪现在正满是灰尘的躺在地上,一旁的猪头咧着个嘴巴,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她掩下自己古怪的神色,又说了几句好话之后才抬脚离去。
俗话说得好,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关之桃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就当她本以为这一世再也不会与时凌云产生交集的时候,这人总会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蹦出来恶心一下人。
走在路上的关之桃想当做自己暂时性眼瞎没看见他,却不想人家压根不打算顺着她的意思来。
带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将路堵了个严实,让关之桃不得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面前这群不要脸的东西。
“这不是我们关大小姐吗?这是舍不得凌云,又找过来了?”
其中一个开口,说出来的话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身为当事人的时凌云更是洋洋得意,显然也是脑子里装得也是这个想法。
“是,我想当你爹的那些日子了,乖儿子还不赶紧叫声爹来听听。”
关之桃一翻白眼,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
“你!你这是有辱斯文!”
“哦哟哟,这就有辱斯文了。”关之桃双手抱胸,气势凌人。“就你这油头粉面、肥头大耳的模样,比我更配这个词吧?整天呼扇着个扇子,真当自己博学多才了?”
“还有你,长得人高马大的,没了娘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一个,娶媳妇哪是给你自己娶的,是给你娘娶的才对,不过十八的小姑娘,让你家那个不讲理的老婆子成日里磋磨,还要不要点脸?!”
关之桃骂人的动静可没做收敛,等她停下来歇歇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凑热闹的围在巷口不停往里张望。
“这不是周家那个二公子吗?怎么还学起了地痞流氓的那套。”
“旁边那个是王家的小儿子,那个最高的不是何家的吗?”
周围尽是些窃窃私语的动静。
再加上每个人被关之桃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脸色都带了愠怒之色,唯一一个没被骂到的时凌云心里暗爽,带着不明显的得意之色。
才刚想张口,就看到关之桃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嘴唇微启,道:“墙头草,两头倒,表面兄弟,倒插两刀。”
骂完之后,舒坦了的关之桃毫不客气的绕过已经呆住的时凌云几人。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各自被揭了脸面的几人站在原地尴尬许久,也不好意思再聚,捂住自己满是尴尬的脸面拱手道别。
关之桃回到家中,不少的丫鬟正忙碌不已的在院子里走动,她不禁有些好奇,随手拽了一个发问:
“这是怎的了?莫非有客人要来这里暂住?”
她可是有看到好几个丫鬟手中捧着一摞摞的衣裳,看纹路是今年新出的花样。
“回小姐,老爷说过几日宫内要举办宴会,这些东西都是那几日要用上的。”
宴会?
现在不才刚初冬,还远远不到举办宫宴的时候,猛地来这一出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