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子路走下坡,路过数十棵银线松,泉娜最终停在一栋平房石屋前,站在庭院围篱外忐忑不安地不断深呼吸。
“冷静、冷静……”泉娜试图安抚自己,“他们不会把我赶走……我可以的,我也可以用暴力解决事情……”
这栋平房位于烬明镇最下坡的街边,一旁大多是小小玉米田,屋子前的庭院杂草丛生,看上去久未整理。泉娜偷偷咽下口水踏进庭院走到木门门扉前,抬手用力敲了两下。
要是没人回应,她就不用紧张了,泉娜暗自想着,但为了案件的进展,他必须祈祷平房内有人,否则她心里永远有个疑问卡着。
“有、有人在吗?”敲了两下没回应,泉娜大着胆子颤声问道,再次敲击木门。她的呼喊化作回音,在这个几无人烟的小区里轻轻回荡。
泉娜抓紧自己的手臂,悄悄退了一步。
吱呀漫长的一声,门扉开了。
“呜。”泉娜用力咬唇,忍着逃跑的冲动。
门扉隙缝里,一个年迈的老女人探了出来,她用那双混浊的眼上下扫视泉娜,带着痰与咳嗽的衰老嗓音缓缓开口,“如果是来要税的,镇长说我不用付……”
“不、不是!”泉娜赶忙摇头,低头向老女人敬礼,“您、您好,我是来查多年前烬明镇发生的毒水事件的人员,呃,听说这里是仵作刀耕良的住处……”
刀耕良是一年前因病去世的仵作,他年届四五十但无妻小,根据文件纪录目前住处只余他的母亲──眼前这位年迈的老太太,兴许就是刀耕良的母亲。
老太太垂眼看着泉娜,一张满布皱纹的脸无喜无悲,看不出她接受拜访的意愿。
泉娜紧张地动都不敢动,她这才发觉主动查案也需要勇气……
“妳要问什么?我儿子死一年了。”良久,老太太才哑着嗓子开口。
要问什么?
泉娜脑袋一片空白,难得对方释出善意了,她居然没先想好问题。